“你偷聽我們說話?”
除了聽到她剛剛的話,無法解釋女孩態度的轉變,可她只提到了裴家,莫非她跟裴家有關系?
“小女無心之失,只是裴禮賢,小姐萬不可救!”
女孩突然攥起拳頭,紅紅的眼睛滿是恨意,她定定的注視著秦錦蓉,仿佛在等她的答案。
“這就奇怪了,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我這里可是醫館,專治病救人的地方。”
看到女孩反應這么大,秦錦蓉不免彎了彎嘴角,這個女孩似乎跟裴家有仇。
“裴禮賢就是個畜生,他不值得被救!”
女孩幾乎咆哮著說了出來。
秦錦蓉神色微動,示意雪芝去外面守著,自己則關緊了門窗。
“不想讓我救人,至少給我一個理由。”
秦錦蓉整了整神色,端坐在屋內的椅子上。
女孩吼完,整個人仿佛失了魂魄,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一言不發。
秦錦蓉也不勉強她,等她平復了心情,才聽得女孩壓著憤怒的聲音。
“李家莊的滅門案是裴禮賢干的,我家上下十三口全是被他所殺,什么盜賊,都是他玩的把戲!”
女孩咬緊下唇,強忍著啜泣,向秦錦蓉講明了緣由。
李家莊全村都是佃農,佃的正是裴家的地,可裴家苛刻,每年要收六成的租子,一年下來所掙的糧食僅僅夠李家莊果腹,俗話說民不與官斗,能果腹佃農們便忍了,可今年,裴禮賢舊病復發,裴家以籌錢治病為由將租子漲到了八成,這是把李家莊的佃農往死路上逼啊。
“我父親是村長,他代表李家村去跟裴家談判,可誰知,談判不成,父親原本想一紙訴告到府尹那里,可裴禮賢不知道從哪里得了消息,找人冒充盜賊滅了我滿門上下十二口,我那日正巧出門走鏢逃過一劫,回來時,家里早就滿目瘡痍。”
女孩說到這里已經哭成了淚人,秦錦蓉聽得更是青筋暴起。
京兆府尹必不敢不理此案,可若受理必定會有人借此發揮參奏裴家,因此裴禮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人全部除掉。
沒想到那病癆鬼也是個心狠的,秦錦蓉微微閉目,輕輕舒了一口氣。
“所以,你為了報仇,夜探裴家,沒想到失敗了,逃命至此?”
她想過女孩的來歷,卻不知如此坎坷。
“不,我成功了。”
說到這里,女孩原本晦暗的眸子突然亮了幾分,卻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父親自小就把我送到了鏢局,天南海北我去了不少地方,機緣之下也得了一枚毒藥,我成功的把毒下到了裴禮賢的杯子里,卻不想那畜生自小用藥,藥效被他所食之藥克制,雖中毒卻未死。”
女孩恨恨的說道,心中滿是蒼涼。
她沒想到上天竟然如此不公,她的家人一生行善卻在屠刀下未得一絲生機,那裴禮賢而惡性不改卻在毒藥下茍延殘喘。
“裴禮賢沒死,他必定會找人醫治,我請小姐不要救如此惡人,小女愿為小姐當牛做馬一輩子。”
女孩跪在地上猛的磕起頭來,大有不要命的架勢。
秦錦蓉口中酸澀,這女孩也是大膽,竟然敢給裴禮賢下毒,她之前還納悶裴禮賢的惡疾積身已久,但也控制的很好,但怎的突然大肆求醫,尤其前世更是年關未過就暴斃而亡,那時以為惡疾來勢洶洶,沒想到原是中毒所致。
“我不用你當牛做馬,怎么一個個都要做牛馬”
秦錦蓉揉了揉額角,緩緩起身。
“就算我救他,裴禮賢也活不了幾天了,更何況本身我也沒想救他,你起來吧。”
得知了女孩來歷,秦錦蓉非但沒有松口氣,反而覺得留這個女孩在醫館格外危險。
不出所料,那天追殺女孩的應是裴家的護衛,女孩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