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珽的眼神格外認(rèn)真,從救人時,他便知道了秦錦蓉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他不喜歡她喊他將軍,總感覺兩人之間似乎隔著千山萬水,是秦錦蓉那一聲突如其來的“盛元珽”,讓他醒悟過來。
他要她放下心防,卻從不曾讓她心安過,所以只有她勞累過極,心力交瘁之際才會沒有防備的喊出“盛元珽”三個字。
那近乎埋怨的聲音讓他醍醐灌頂,他們之間本可以不必這樣遙遠(yuǎn)。
“是我爹取得字,還沒來得及在及冠禮上宣布,他就走了,這個字,沒有人喚過。”
所以,秦錦蓉是第一個這般喚他的人。
盛元珽沒有多余的表情,可秦錦蓉卻莫名覺得心酸。
如果不是重來一世,她不會知道寧遠(yuǎn)侯府的嫡子會活的如此孤獨(dú),所有人只看到他的盛寵,卻不知他真正的名字從未被喚過。
“盛世天下,修己以安人,寧遠(yuǎn)侯對將軍寄予厚望。”
如今的安定與盛世,可以說寧遠(yuǎn)侯府居功至偉,可寧遠(yuǎn)侯卻希望后人能夠繼續(xù)維護(hù)這樣的安定,這般忠厚之心著實(shí)令人動容。
寧遠(yuǎn)侯府對朝廷忠心耿耿,可前世卻因宇文復(fù)覆滅,著實(shí)令人心寒,秦錦蓉垂下眸子,掩下心中的惋惜。
前世至死盛元珽都獨(dú)身一人,從未有人真正記得他的字,她既然重來一世,決不會讓他如此孤獨(dú)。
“不過,軍營人多口雜,是否會僭越了。”
雖然心里不想盛元珽孤獨(dú),但字畢竟只有親近的人才能喊,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告訴她真的可以嗎?
還是說,他把自己當(dāng)成了親近的人,秦錦蓉心里有些嘀咕,暗自猜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不會,若不愿意,私下可喊。”
盛元珽覺得她會疑惑是正常的,以為她還適應(yīng)不了,怕嚇到她,盛元珽覺得還是循序漸進(jìn)為好。
兩人在營帳內(nèi)很快又說起了京城的事情,而京城內(nèi)如今正值春闈結(jié)束之際。
侯振銘從考場出來,便見到雪芝和靈云紅著眼眶,秦明兒也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待看到他似乎才松了口氣。
“你們怎么來了,不是說好在家等著?”
靈云和雪芝替他接過身上的行李,看到侯振銘身上那身錦袍不由得鼻子酸了酸。
這還是小姐親手挑的料子呢。
“到底怎么了,怎么不見你家小姐?”
多虧了秦錦蓉替他準(zhǔn)備的大包裹,九天的時間在考場內(nèi)的確難熬。
看到那些一身狼狽的考生,侯振銘不禁暗自慶幸還好有秦錦蓉和家人準(zhǔn)備好了一切。
如今那包裹里就剩下幾身衣服,倒也不重,侯振銘倒沒在意靈云接過去,只是她們一個個哭喪著臉,著實(shí)讓人擔(dān)憂。
“我家小姐,小姐”
雪芝說著說著便要哭,秦明兒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干脆掏出秦錦蓉臨走前留下的書信遞給侯振銘。
“哥,你快些看看,叔父一家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都被押入了大牢,秦錦蓉也被一道圣旨遣到了邊關(guān)。”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秦明兒早就消除了對秦錦蓉的偏見。
秦錦蓉不僅對她所作所為既往不咎,還交給她醫(yī)術(shù),比起那個只會花言巧語的秦雪瑜不知道好了多少,這次秦錦蓉被抓,她也十分焦急。
知道雪芝和靈云去過盛府,她怕兩個下人分量不夠見不到人,硬是闖了盛府幾次,可惜每次都被寧殊那個小人扔出來。
“以前盛將軍重視秦錦蓉,沒想到等他走了,下人就換了一副嘴臉。”
一想到寧殊,秦明兒便氣鼓鼓的,可她不知道,自從盛元珽突然插手,京中便有人盯上了盛府,寧殊擺出一副不搭理她們的模樣,實(shí)則是為了她們的安全。
不過,秦明兒可管不了那么多,寧殊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