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振銘想的清楚,只憑借秦雪瑜一人不可能有翻云覆雨之力。
但他沒想到秦雪瑜的背后不只有武安侯府,還有太子和貴妃。
只有宮里的人才會由那般大的能力找到關于時疫的記載,屆時由秦雪瑜散播出去,太子請命推薦醫者,秦雪瑜再去救人,這般功績便落在了太子頭上,真是好謀算。
“把小姐帶回去,小姐今日從不曾踏足大佛寺。”
不管秦明兒愿不愿意走,侯振銘都得掩蓋她的行蹤,他強制將秦明兒塞進馬車送回家中,后腳太子便命人封鎖了寺院。
雖然用的是太子蒞臨這樣冠冕堂皇的借口,但侯振銘知道太子已經慌了。
太子蒞臨,寺院自該清走所有的香客,可太子卻說不用,只讓香客們都出來行禮,算是與民同樂。
可侯振銘知道這只是他找秦明兒的借口。
果不其然,等所有香客出來,宇文復只是略一點頭,便有不少身著明黃色僧服的和尚四散開,夾雜在人群中四處探查。
雖然動作不顯,但可以看出他們的關注點都在粉色的夾襖女子身上。
侯振銘眼色一暗,已經有不少他安排的女子被盯上,心里不由得慶幸剛剛強迫秦明兒離開的決定。
“孤今日來并不想驚動大家,大家自行散去即可。”
宇文復親和的在前頭裝模作樣,侯振銘卻看到有人已經將幾個粉色夾襖的女子帶走,看到那些明黃色的僧袍,侯振銘心中一沉。
莫非這大佛寺都是宇文復的人?
那這位太子隱藏得也太深了些,侯振銘躬著身子隨著人群褪去,心中卻被這個認知嚇了一跳。
若說太子和貴妃不經營自己的勢力是不可能的,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大佛寺這等民望如此之高的寺廟竟然也是他們的地盤。
侯振銘帶著滿心的焦慮從大佛寺回來,而大佛寺內,秦雪瑜更是焦躁的撕壞了一對帕子。
“怎么會沒找到?”
太子的人已經搜索了所有的角落,找到的粉色夾襖女子不少,但沒有一個是秦明兒。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
“雪瑜妹妹是在懷疑孤的能力?”
宇文復一進門便聽到秦雪瑜的抱怨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到宇文復有些不悅,秦雪瑜趕緊斂起臉上的不耐。
“怎么會,臣女只是擔心殿下的大事。”
秦雪瑜惆悵的嘆口氣,眼神中似乎有些愧疚。
“都是我不小心,被人跟蹤這才連累了殿下,臣女自知有罪,還望殿下責罰。”
裝模作樣的落了幾滴眼淚,秦雪瑜我見猶憐的朝宇文復丟了個朦朧的淚眼。
這般楚楚可憐的做派很是得宇文復的心,當下心里的不滿便散了個一干二凈,想要摟著佳人細細安慰一番。
好在他還算有分寸,并未真的將人摟在懷中,只是眼中的炙熱,讓秦雪瑜有些得意。
什么男人,還不是撒撒嬌就能征服。
“一點小事罷了,今日你也累了,看花眼也是有可能的,孤已經派人去查你所說的秦明兒的蹤跡,你莫要自責。”
事關重大,宇文復也不敢懈怠,寺中查不到人,他便讓人去查了秦明兒,若她真的來過大佛寺,屆時隨便找個名頭也能收拾得了。
聽到宇文復這般說,秦雪瑜心里的大石頭才算落下。
大佛寺很快歸于風平浪靜,可寧殊心中卻始終無法平靜。
雖然秦明兒說的模糊,可他也能猜的出秦雪瑜和太子拿著天下人的性命做了一個多么殘忍的局,而秦錦蓉不過是因為這破局的關鍵,是以慘遭陷害。
若沒有今日秦明兒的冒險,恐怕真相永遠都不會浮出水面。
寧殊忍著憤怒,將京城中的消息飛鴿傳書給了遠在邊關的盛元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