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錢財,從此發達起來,唯一的兒子也送去學堂當起讀書人。
那對枉死的主仆能沉冤昭雪,是因為歐陽慶的妻子。
歐陽磊魚躍龍門,年紀輕輕就當了官兒,這當然是光宗耀祖的事。而年輕得意的他在衙門受了委屈,難免抱怨幾句出身。
歐陽慶聽了,自然要為兒子打算。
出身是改不了了,但可以給兒子尋個好靠山啊。
靠山怎么尋呢?于是把主意打到了唯一適婚的長女頭上。
對于殺豬匠出身的歐陽慶來說也不講究什么嫡庶,反正五個丫頭都是要為唯一的寶貝兒子打算的。
那一年歐陽慶的長女剛好十六歲,本來有個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馬,可歐陽慶卻要把女兒許給一位侍郎當填房。
那位侍郎大人快五十的人了,長女哪里肯依,悄悄與情郎私奔未果,被怒火上頭的歐陽慶活活給打死了。
歐陽慶的糟糠妻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早年受窮時忍受男人的拳打腳踢就罷了,后來日子好過了,挨打是少了,小妾卻多了,男人流連青樓妓館更成了家常便飯。
這樣的日子有什么滋味呢?
無非是為了女兒熬著罷了,熬著女兒嫁了人,不再像她這一生這么沒意思。
可她盼到了什么?唯一的女兒要被男人送去給個老頭子當填房,因為反抗被活活打死了。
歐陽慶的妻子一怒之下報了官,這才使這樁陳年兇案浮出水面。
“姑娘,水冷了。”見馮橙靠著木桶出神,白露輕聲提醒。
浴桶中的少女動了動眼簾,依然沒有起來的意思。
她正滿心懊惱。
當時因為不怎么感興趣,隨意聽了這些就甩著尾巴跑了,沒有聽到那對枉死的主仆被埋尸何處。
八月鄉試,九月張榜。
最好的時機就是在張榜不久就揭發歐陽慶謀財殺人的行徑,再借著歐陽磊功名被奪引到徹查科舉舞弊上。
也就是說在這兩個月內,她要找到那對主仆的埋骨之處。
對提前揭發歐陽慶,馮橙不覺得抱歉。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使兇手早日伏法沒什么不好,至少那個無辜的女孩子能活下來。
馮橙掬了一捧水撲到臉上,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