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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是他對別人說“你知道我是誰”,再亮出姐夫名號。
當然,這種話他多年沒說了。
放眼京城,但凡算個人物的,誰不知道他的靠山是誰呢。
萬沒想到亮明靠山的話由對方先說出來。
朱少卿趕緊給謝志平使了個眼色。
這話就是陷阱,以戶部郎中的身份這么說話,那就是藐視皇命,以首輔大人妻弟的身份這么說話,那就是以勢壓人。
放在平時無所謂,或者換個人無所謂。
可這是在衙門里,他們都親眼看著,陸玄又是成國公長孫,皇后的親侄子,謝志平怎么說都不合適。
收到朱少卿的暗示,謝志平沒接陸玄的話,冷著臉道“我只是覺得他不可能死于謀殺。晌午他找我喝茶,是請我幫忙找我姐夫替他求情。我怎么可能幫這種忙,這不是給我姐夫惹麻煩嘛,就一口回絕了,當時他失魂落魄走了。”
說到這,謝志平停了停,嘴角掛著一絲笑看著陸玄“他分明就是知道沒辦法脫罪畏罪自殺,呵呵,誰會害他一個小小編修。”
事實當然不是這樣。
他還記得戚書強坐在對面絕望惶然的模樣。
戚書強問他該怎么辦,他笑呵呵說“你可以放心去,會有人照顧好你的妻兒。”
戚書強聽了面若死灰,枯坐了好一會兒,連招呼都沒和他打就走了。
他肯定戚書強回去后會自盡,所以才在這小子說戚書強死于謀殺時這么驚訝。
“謝郎中如此了解戚編修,看來二位很熟絡了?”
謝志平面露不屑“誰和他熟絡,他是知道大禍臨頭,這不想走門路嘛。”
“不熟絡就能把謝郎中約出來喝茶?”陸玄平靜反問。
謝志平一滯,越發覺得陸玄不好對付。
朱少卿忙開口“依本官看,戚編修的死與謝郎中毫無關聯,本官覺得謝郎中可以回去了。”
“下官不這么認為。”
少年冷硬的語氣令朱少卿暗暗皺眉。
楊侍郎是不是糊涂了,這樣的案子怎么讓這小子參與了進來。
陸玄盯著謝志平,緩緩道“人在大難臨頭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最信賴或者認為最能幫上忙的人。今日晌午戚編修向上峰告了假,第一時間去見的就是謝郎中,倘若謝郎中不給個合理解釋為何對戚編修來說這個人是你,那我只好親自去向姑父說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