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橙要去長櫻街給馮桃買生辰禮物。
馮桃生在六月,這也是她的名字與居所長夏居的由來。
從避暑的地方回來,不算寬敞的車廂越發讓人感到悶熱。這樣的悶熱讓馮橙直打盹兒,靠著車壁腦袋一點一點。
突然一物從車窗簾飛進來,打在她肩頭。
馮橙一個激靈醒過神來,看清“暗器”的真容,不由愣了。
竟然是一塊碎金。
會用金子襲擊她——馮橙立刻挑起車窗簾往外看。
馬車已經駛過了清心茶館。
“停車。”馮橙握著金子喊了一聲。
趕車的是小魚,聽到馮橙的喊聲,一拉韁繩馬車停下來。
馮橙跳下馬車,交代小魚“把馬車停那邊去,我去茶館看一看就回。”
小魚點點頭,趕著馬車走了。
悄悄跟在后邊的薛繁山慌忙躲到一棵樹后,呆呆望著馮橙走進茶館。
原來橙橙喜歡去清心茶館喝茶。
比起那次見,橙橙好像胖了點兒……
馮橙大步流星上了茶館二樓,走進雅室黑著臉把碎金拍在陸玄面前。
“陸玄,你怎么亂扔東西。”
陸玄被她的先發制人給弄愣了。
馮橙跟著永平長公主習武這么久是白練了吧,馬車后邊跟著條尾巴都不知道。
呵,說不定知道,舍不得揪出來。
他還沒問馮橙呢,這丫頭倒先發火了。
“扔金子怎么能叫亂扔東西。”睨著板著臉的少女,少年理氣直壯道。
馮橙現在還覺得肩膀隱隱作痛,聞言瞪他一眼“砸到我頭上怎么辦?”
陸玄錯愕“你白練了?”
要是連從窗子飛進去的一塊碎金都躲不開,長公主竟然沒把她逐出師門?
“我睡著了。”馮橙咬牙,一字字道。
這是朋友嗎?別在惡人那里沒吃虧,反倒讓他把頭砸破了。
陸玄呆了呆,下意識去檢查她的腦袋。
馮橙拍開那只手,沒好氣道“沒砸到頭,砸在肩膀上了。”
“疼嗎?”
馮橙斜睨著他“你說呢?”
算不上太疼,主要是生氣。
任誰舒舒服服打著盹兒,被飛來的東西砸中不生氣啊。
“抱歉。”陸玄尷尬摸了摸鼻子。
他實在沒想到有人剛出家門口幾步路就已經是睡著的狀態了。
但是人家生氣是應該的。
一想馮橙在馬車里睡得正香,然后被飛來的東西砸中肩膀,他都生氣了。
奈何東西是他扔的,沒法生氣。
“以后不亂扔了。”少年只好干巴巴賠不是,心中有些后怕。
萬一金子砸破馮橙的頭,或者劃破她的臉,那就糟了。
見他道歉,馮橙消了氣“找我有事嗎?”
“你今日要去哪兒?”
以前陸玄找她都是開門見山說事,今日有些奇怪。
馮橙這般想著,隨口道“去長櫻街逛逛,我三妹生辰快到了,去給她挑一個禮物。”
陸玄聽了,微微揚眉“還要專門去挑禮物?”
他生辰的時候可不見馮橙有什么表示,只有那次隨手送了他一條串著金貓的紅繩手鏈。
想著這些,陸玄下意識摸了摸手腕。
衣袖把手腕遮住,也遮住了一直被他戴在手腕上的紅繩。
“親自挑的才有心意嘛。”馮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著越發跑題的少年,“到底有什么事啊?”
“兩個事。”陸玄覺得和馮橙的妹妹攀比這個不合適,說起找她的目的,“吳王那事兒,和你有關么?”
馮橙眨眨眼。
陸玄用手指叩了叩桌面“別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