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件夾里翻了好一陣,終于將那張留有艾紅光指紋的復印件找了出來。
不過逐一比對之后,結果卻不似肖然所想。
玻璃瓶上的指紋與艾紅光的指紋完比對不上,所以艾紅光應該和吳芳的死沒有什么關系。
將復印件放好,肖然暫時將艾紅光的事放到一邊,現在首要的事弄清吳芳的死因。
“肖然,到法醫室來下。”
鄰近晚上下班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接聽之后是余雨打過來的,難道是解剖室有發現?
“好的。”
肖然迅速趕到法醫室,發現吳芳的父母已經不在了“死者父母呢?”
“早走啦,解剖刀剛切下去就站不穩,更別說下面的開膛了。”
余雨對許春芳有些看不慣,當然只是露了一點小情緒,并沒有表現出對死者家屬的個人好惡“解剖報告還沒寫出來,不過我先跟你說說情況。”
肖然點了點頭,進了解剖室,只見解剖室里的排氣扇呼呼地開著,解剖臺下有點點的淺綠色痕跡,空氣中還散發著刺激性氣味,顯然就是之前在太平間的味道。
“我跟你說,吳芳的那個胃脹的……貼著肚皮都把腸子給擠到一邊去了!”
余雨把手攏在胸前,估摸著手勢應該是個西瓜大小“老史下刀開腹的時候,把她胃給切開一道小口,那一股磷化氫嗤地就竄出來了,差點沒再把我們給毒死,胃汁都噴出來好高呢!”
“別和我說這些。”肖然揉了揉鼻子,他對切割生物體不感興趣。
“哦。”
余雨話到興頭上被生生打斷了,忍不住白了肖然一眼,指了指解剖臺上已經被掏空了內臟的吳芳,說道“根據我們解剖結果,吳芳的確是死于磷化氫造成的心肝衰竭。”
肖然嗯了一聲,人的死亡可能有很多原因,但現在他只關心一種“是自殺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余雨搖頭道。
“怎么說?”
“殺死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但如果是他殺的話,死者絕對不會順從地吞下毒藥,而且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被脅迫的痕跡。”
余雨說道“死者的尸體清楚的告訴我們,她是心甘情愿地服毒,尸體不會說謊。”
“心甘情愿?”
肖然抿著嘴唇,忽然想到了吳芳垃圾桶里的那個飯盒,一個想法突然在他腦海中閃過“心甘情愿,也可能是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
余雨不清楚肖然神神叨叨地到底是什么意思,“對了,還有一個發現,我們解剖后發現吳芳從中毒到身亡,是在十二個小時之內,不是我們最開始設想的三十六個小時的小劑量。”
“這就能說的通了。”肖然豁然開朗,如果是藏在食物里,誰又會懷疑食物里藏毒呢?
基于人的戒備心理,如果是陌生人的食物,吳芳應該不會吃,但如果是熟人,不是她爸媽,又是誰給她送飯呢?
“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肖然問道“既然中毒的起始時間在昨晚,那么從前天晚上到昨天晚上,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吳芳的狀態為什么也是一樣的萎靡?”
“其他的我們并沒有發現。”
余雨表示否定,但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咱們認為的她一直萎靡,只是從她父母口中聽到的,而且吳芳父母除了吃飯的時候在家,其他的時間都不在吳芳身邊,誰能知道她在這充分的空白時間里做了什么?”
頓了一下,余雨壓低著聲音道“而且她下體都損傷了,我們檢查之后發現她生活中應該經常啪啪,讓這樣一個精于此事的人都受損了,你可以想象她兩天,到底是進行了多劇烈的鼓掌運動,體力消耗光了自然也就萎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