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下,審訊室的大燈熄了,只留下一個昏暗地小燈在高文杰的頭頂,散發著黯淡地微光。
肖然慢吞吞地拖著那個與高文杰使用過地幾乎一模一樣的拉桿箱,打開門走進了訊問室。
箱輪在地面上摩擦著,發出‘咕隆隆’的聲響,最終聲音停在邵勇身側,這里光線很暗,高文杰要扭頭才能看到。
當然,前提是高文杰會轉頭去看。
燈光暗淡,邵勇拍了拍手邊的黑色拉桿箱。
高文杰額頭上溢了一層汗水,在燈光反射下顯得亮晶晶的。
他想張嘴問問又出不了聲音,想側臉看看拉桿箱又不敢,他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使用過的那個拉桿箱落到了警方的手里。
這是遠比電影中幾千萬美元賭局更大的豪賭,高文杰的賭注是他的命。
高文杰當然知道那個拉桿箱可能是假的,但現在最關鍵的是他敢不敢,用自己的性命來和警方賭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警方基本會贏,因為他們是莊家,掌握著主動權。
邵勇一下又一下地拍著箱子,沉悶地聲音就像死神的腳步,由遠及近,逐漸籠罩住高文杰,他的臉色越發蒼白。
“你說,你前女友為什么要拋棄你呢?你這么優秀,海歸博士,家境優渥,模樣也不差,離開你簡直太傻了……”
邵勇對這個拉桿箱只字不提,反倒是抱怨起高文杰的那個負心前女友。
“她們都是這樣虛偽與薄情的。”
高文杰沒有抵觸,而是隨之附和,但從頭到尾都很有‘素質’,沒說一句臟話。
“你為什么要對那些行業女下手呢?你把他們放進這箱子里時,是怎么想的呢?”
邵勇話鋒又一轉,問起關于幾起案件的具體事實,高文杰側著臉仰在審訊椅上,一聲不吭。
如果高文杰真是被冤枉的,這個時候是絕不可能一言不發的,在這場豪賭中,他已經認輸了,現在只差最后一擊。
“小兄弟,你就剩下最后一線生機了。”
龐景輝揚了揚手里的紙張,話語中帶著憐憫“現在我給你做的,是你的第一份筆錄,將來在法庭上,這就是你的態度。你現在必須告訴我們,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肖然為身邊的龐景輝點贊,這段話說的太妙了,表面上看,龐景輝是在問高文杰為什么,但言語里隱藏了一個關鍵問題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這句話成了摧毀高文杰心理大壩的最后一擊。
“你們應該去問問那個賤人,我今天之所以這樣,都是她害得!”
高文杰抱著頭,瘋癲一般地用手腕間的手銬砸著坐下的椅子,歇斯底里地嚎叫道“還有我那個死鬼老爸,兩個媽,你們都該去問問他們,他們都不愛我!都不喜歡我!”
高文杰淚流滿面,但這眼淚并不是出于他作案后的愧疚心理,而是對自己的自憐。
由于高文杰的父母都忙于工作,平時生活里也特別冷淡,以至于他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一直很少。
因此,高文杰從小養成了孤僻的性格,喜歡一個人呆著。
后來,他的父親與他媽離婚,然后娶了他的小姨。
他的小姨,也就是他的繼母,對他十分嚴厲,經常在他父親面前說他的不是,再加上高文杰不善言辭,和父親少有溝通,倆人無形中多了不少誤會。
從此,高文杰變的更加內向,雖然成績優異,但情感發育一直停留在少年時代。
出國留學之后,由于沒有朋友,高文杰只能在網絡里遨游。
在國外,上網的限制比國內少很多,高文杰就是在留學的這段時間,迷上了一個犯罪網站。
在這個網站里,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