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沒有真憑實據的臆想都只能是推測。
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無論是多么合理的推測,也都只是推測而已,做不得實證。
肖然看看不遠處平靜陳述的陳昂,如果自己的推測得到證實,陳昂從自認為的棋手淪落為棋子,若是后續得到證實,陳昂知道這一結果,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感受。
不過若這一切真是阮荷程設計的,以其如此之深的算計,想要將推測落實,也不是一件易事。
肖然拿出速記本,提筆記下方才那處路口,阮荷想的很周到,站在那么遠的地方,絕大多數人是看不到她的。
但肖然不是絕大多數,既然阮荷在周邊出現了,必定有跡可查,一旦落實這一點,后續便有了調查阮荷的正當理由。
各處現場指認完畢已是臨近傍晚,轉回隊里時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但半數人都沒有回家。
除了晚上要值班的,技術人員在完善證據,其余人則趁著短暫的空閑補寫各種文書,一個個叼著煙屁股,鍵盤打的噼里啪啦,若是換個場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了網吧呢。
在案管系統里錄了個案件,抬頭便見何曉麗夾著筆記本開完會回來。
何曉麗看了一眼在身邊悄悄坐下的肖然,彎起眼睛無聲一笑,“又有什么事?”
“我看見阮荷了。在倉園社區指認現場的時候。”肖然低聲道。
何曉麗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指尖敲了敲手下的筆記本,目含深意地看向肖然“你的意思是?……走,找雷大隊詳說!”
跟著何曉麗走進雷大隊辦公室,見兩人進來,雷大隊放下手里的文件,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怎么回事?”
“關于阮荷的情況,肖然你講,畢竟阮荷一直是你和放放在接觸,了解的更面。”何曉麗坐下道。
肖然點了點頭,將自己所見的情況與推測詳細匯報了一遍,最后道“我個人認為,阮荷身上的各種疑點,值得我們深挖!”
聽完肖然的匯報,雷康與何曉麗皆是沉默良久。
思索一陣,雷大隊對肖然的觀點表示贊同“你將的有道理,這個阮荷身上有貓膩。
她與陳昂的各種交集的確是詭異的巧合,如果你看的沒錯,她出現的時機就夠我們深思,要是想看陳昂被繩之以法的情形,她在家里等著不就行了,何必要到倉園社區而且還是遠遠觀望?”
“還有當時我們控制了陳昂之后,我看到她身邊還放著卸妝水。”
肖然鄭重道“這一點也很奇怪,她怎么知道陳昂過來就是要她的臉的?
如果是陳昂在準備對她動手時,她緊急拿過來的,當時她的位置是在窗邊的墻角,與床頭柜上的化妝品隔了一個床,那種情況下她不可能有機會夠到卸妝水。
若是她告知陳昂自己其實長的不好看,得到陳昂同意后取的卸妝水,那她在第一時間抹去妝容驚走陳昂之后,她的位置應該是在床上或靠著床頭柜,為什么又回到窗下的墻角。
或許有其他情況,但我認為她應該是一直在墻角沒有移動過,而她手里的卸妝水,是在發現陳昂的第一時間就拿到手里的。
那便只有一種可能,她早知道了這一切,并且熟知陳昂的心理,知道怎么對付陳昂。”
聽完肖然的講述,雷大隊沒有評價,指了指辦公室門,“去技術科把當時的錄像拿來。”
“我當時戴的有記錄儀,錄下的都是第一時間的畫面。”肖然站起身,轉身大步出去。
看著關上的辦公室門,雷大隊欣慰一笑,對何曉麗道“有沒有你的老隊長的影子?”
“很像。”
何曉麗揚起嘴角,笑容中有回憶的美好,也有稍許傷感,“不過小家伙太高冷了,只想著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