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說了什么?”
阮荷目光灼灼,借機反問,其實就是想試探警方對她的隱情到底知道多少,掌握到了何種地步。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還要讓別人來幫你回憶嗎?”
肖然一陣冷笑,這個阮荷果然和他們之前猜測的一樣,精明的過了頭,處處盤算、步步心機,到了這種地步還試圖負隅頑抗,真當他們吃干飯的?
從口袋里掏出一包濕巾在其面前晃了晃,阮荷眼中頓時一陣驚恐慌亂,連忙低下頭捂住了臉,剛有些上漲的氣焰立時被打了下去。
“你不能這樣,你們這是在精神上刑訊逼供!”阮荷焦急叫道,但這無力的理由連她自己都不信。
對于她這樣的化妝品成癮患者,卸去妝容已經令其到達崩潰的邊緣,更別說剛恢復了美麗之后,緊接著就要被打回原形。
不像吸食粉狀物的君子那樣,來一次還能撐上一段時間,阮荷對美麗的妝容是一時一刻都不能離開,在這種失而復得的情況下,在讓其得而復失無疑是對付她的最有效的辦法。
“不好意思,你這種理由我們從沒聽說過,而且卸妝本就是規定。”肖然冷峻地看著阮荷,指尖不斷點著手下濕巾的塑料包裝。
阮荷神色游離,似乎在心中坐著某種決斷,但那濕巾塑料袋的聲響卻像是一頭在其身后追逐的猛獸,攪的她心神不寧、思維慌亂。
“我是有影響過陳昂對張好下手,但我從沒有向陳昂表達過我的想法,他從一開始就有犯罪的意圖,不是因為我出現之后他才想要犯罪!”
一陣權衡之后,阮荷終于抬起頭,相對坦誠道“我沒有必要騙你們,我研究過法律,陳昂殺的人都是他自己決定殺的,和我沒半點關系,他頂多是在我這學了點知識。
是,我對張好的確是厭惡到了極點,就算我想弄死張好,但誰還不能有這個想法呢?普羅大眾,誰心里沒有個討厭到極點的人?對吧,我是對陳昂的犯罪行為有一些影響,頂多是個教唆,罪不至死,我有必要騙你們嗎?”
聽聞此言,李放放憤然想要開口,但被肖然及時打住了。
肖然面上波瀾不驚,但心中卻暗笑不已,精明的阮荷的確精明過了頭,連自己的行為性質也沒有搞清楚,也對,法典上的那些條條框框,有時候專家人士都可能混淆,更別說她一個整天研究化妝的非專業人士了。
確實,如果阮荷只是在網絡上教授陳昂犯罪技巧,并未向陳昂表達過她想殺死阮荷的意圖等,或許她方才的說法還有些道理。
但是她忽略了她主動引誘陳昂上門,并通過朋友圈間接引導張好與陳昂見面的事實,這一系列推波助瀾協助陳昂實施犯罪的行為,已經不是教唆的范疇了,虧她還在自以為是,沾沾自喜。
當然,就讓阮荷繼續堅持她自己的看法吧,肖然沒必要點醒她,現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點醒她,終有一天她會自己明白的。
“那你講一下,你和陳昂的所有交集,從知道陳昂,到他犯罪結束,原原本本、一絲不漏的講出來,不要想著避重就輕、遮遮掩掩。”肖然面無表情道。
“帥哥你沒要這么嚴肅,其實你笑起來更好看。”
或許是心中包袱已卸,阮荷有恃無恐道“我都說了我沒必要騙你們,再說你們還有陳昂的話做對照嘛。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們是有一個網站的,你們不用問我那個網站現在地址是什么,我現在也不知道了。
我最初與陳昂并未有過交集,是他在網站上提交申請之后,由于我離他最近,便自動劃歸到我這了,讓我考察他、教導他、
結合他在網站上遞交的心里陳述,我從網上買了他的個人信息,考察了幾個月,初步確認有潛質,然后便發紙函聯系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