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俊鑫的住處在鄉里偏北的邊緣位置。
走過鄉集中心位置的三岔口,再沿著一條坑坑洼洼的水泥路走上一段,路的盡頭東側便是案發現場,一棟與門前的道路同樣老舊的小樓。
趁著現場勘察組的袁姓同行取鑰匙開門的間隙,肖然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一如來時,袁警官在路上所說,淳俊鑫住所周邊的房屋人氣慘淡,相隔最近的鄰居家門前都長滿了雜草,顯然是許久沒人回來住了。
周邊其他人家也一樣,大門緊閉,無聲無息,僅就這一小塊區域單獨拿出來看,和電影中荒棄的無人村很是相似。
拿著手電圍著淳俊鑫住處的墻根走了一圈,可以看到淳俊鑫屋后不大的一塊農田,再往遠處看便是黑壓壓地山頭。
這邊的山不高不陡,但小山挨著小山,其間罕有空出的平整土地。
而在淳俊鑫屋后的那一塊田地與山坡交接的地方,一條柏油路自東北方向的兩座小山間的間隙中而來,繞過一個馬蹄形的彎,盡頭連接到現場門前的水泥路上。
一陣猛烈地山風吹來,于幾處房屋的縫隙間發出‘嗚嗚’地怪叫,掌中的強光手電似乎也黯淡了不少。
肖然自覺明白了為何以前多有奇談怪事。
想一想,這里不像城市中到處都有路燈,在這樣缺少光源的地方,晚上黑燈瞎火,一出門便是黑乎乎的山頭,總覺的里面似乎有很多怪獸在潛行。
長期處在這樣一個環境中,不傳出些怪事才是真的奇怪。
淳俊鑫家沒有院子,一樓的客廳門就是大門,而且大門不是現在流行的防盜門,而是老式的兩邊開的木門。
雖說現場的大部分照片肖然都已經看過了,但照片畢竟是照片,而且大多都是現場的一部分,只有親自站在現場,才會有那種整體的面觀。
淳俊鑫的家中布置也很隨意,家具等都很老舊,一邊的墻邊還放著各種種田用的工具,整體與農家并無兩樣。
肖然與張磊趴在淳俊鑫家的木門上仔細查看了一番,袁姓警官在背后道“我們仔細查驗過了,兇手不是強行進來的。
門上沒有沖撞的痕跡,淳俊鑫家也沒有后門,上下樓窗戶都完好無損,沒有翻越的痕跡,樓梯帽上的門也是鎖著的,所以要么是死者主動開門讓兇手進來的,要么是兇手趁死者不備尾隨進來的。”
“袁警官這么說,也是支持熟人作案的吧?”肖然站起身笑道。
袁警官真名叫袁忠誠,身材有些瘦小,長臉薄唇,比肖然他們入警要早上幾年,一直從事著技術崗位的工作,亦參加過幾次命案的現場勘查工作。
仰頭看著肖然不笑時就帥的一塌糊涂,笑起來更糊涂的面龐,袁忠誠不甚服氣,冷淡道“很顯然的事么,鄉村地頭產生的案子,案情一般都是很簡單的。
我這幾年參與的兩起農村殺人案,都是因為些雞毛蒜皮、口舌之爭的矛盾引起的,沒你們想的那么夸張。
我看你們就是平常燒腦習慣了,一丁點的事搞的跟恐布組織都快要出來了似的,沒必要,大城市和小鄉村,大環境終歸是不同的。”
“那你之前那兩起案子都是用多長時間破掉的?”張磊也帶著幾絲不快的情緒反問道。
袁忠誠頗自豪道“一個是十小時,另一起用了十五個小時,沒有超過一天的。”
“那現在這個案子呢?”張磊反問道。
袁警官微微一怔,語氣弱了幾分,強調道“這次只是個例,過了破案黃金期,而且兇手比較狡猾罷了……”
“所以啊,你之前辦的案子兇手有這么縝密的嗎?”
張磊歪著頭一攤手道“現場一點痕跡都沒留下,看似為財取走的銀行卡,卻被隨意地丟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