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社會上喜聞樂見的‘拆’字一樣。
眼前的這個‘拆’字,書寫的也相當瀟灑恣肆,每條筆畫之間,都充滿了一種名叫金錢的氣息與美感。
肖然抬起手摸了摸字上的白灰,轉頭四下打量了一圈,發現周邊房屋的墻上俱都寫著‘拆’字,只是昨天晚上過來時黑燈瞎話,沒有看見。
“拆遷矛盾?”
李放放站在肖然身側,試探說道,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或許真有這個可能。
要知道群眾口中的淳俊鑫是個特別喜歡占小便宜的人,如果這一塊即將拆遷,那么淳俊鑫很可能會用盡一切手段做釘子戶,從而謀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這些年因為社會的發展、人心的不足,拆遷中引發的一系列問題也不在少數,半夜里扒人房子等各種手段強拆,致人受傷的事情也時有報道。
那么,會不會是淳俊鑫要價太高引來的報復?
畢竟連日來的走訪摸排之中,的確暫時沒有找到與淳俊鑫有重大矛盾的目標嫌疑人。
“不是。”
肖然彈了彈指尖的白灰,很是堅定地否決了這種可能,就在剛才,他大致理清了心中的疑惑,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那是什么?”李放放微微一愣,連忙跟上肖然的步伐,追問道。
“等會兒告訴你。”
肖然朝李放放神秘一笑,蹲下身朝那些位老大爺老大媽問道“大爺大媽,你們這是要拆遷嗎?因為什么啊?”
“對,對,拆。”
一位六十余歲的老大媽連聲應道,但語氣中似乎并不情愿,“因為什么,修路!這個路修的寬,說是什么好幾個什么道,路兩邊還要留多少米來著的空地。
呶,就是從東北角那路上過來的,這路一拉直,正好從我們這一片過。哎,好好的這修個什么路!
我在這住了一輩子了,老了老了還讓我們搬,那樓上樓下的哪有自家小院子住著舒服,再等些年挪動不動了,在樓里面上不去下不來,不是凈遭罪么!”
肖然靜靜地聽老大媽說完,又問道“那,淳俊鑫他那個房子也拆嗎?”
“拆,當然得拆啊!”
一位老大爺十分肯定道“你可以去看看嘛,那路本來是順著山腳拐了個彎過來的,現在一拉直,老淳那房子正好在路中央,頭一個得拆!”
“那拆遷款都定下來嗎,合同都簽了沒,淳俊鑫有沒有和拆方鬧過矛盾?”李放放問道,他還是認為,可能是淳俊鑫與拆遷方發生了什么矛盾。
“沒有沒有,他鬧什么,他那看錢比命重的人,一聽要拆給錢,第一個簽合同的就是他。”
老大爺擺了擺手,對淳俊鑫似乎并沒有什么好感,雖說是一個鄉上的,但淳俊鑫畢竟不屬于北頭的木家莊“老淳這房子本來就是白菜價買的!
現在轉手翻了十幾倍,他心里比誰都美,本來他打算的是在地里搭個棚子過的,娘嘞腳,這下好事讓他攤上了,凈占我們莊上人的便宜!”
肖然早已取出筆記本記了起來,聞言停下筆問道“大爺可知道,這條路是什么時候決定修的?”
“這就有好幾年了。”
老大爺想了一會兒,又與身邊人討論了幾句,說道“最開始傳風聲是那年來著,三、四,四年前吧,那時候就聽說要修。
然后又是什么查線什么的,當時也沒個準頭。
后來我們都以為不從我們這過了,結果去年中給定下來,說就從我們這過,然后弄到現在正在修,現在修到盆子鎮了,過完年我們就該搬了!”
肖然明白這老大爺是按農歷算的,現在還沒過農歷新年,也就是說,定下來拆遷的日期是在一年多以前。
“那淳俊鑫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