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經常與警察‘打交道’的老油條,束永超對警方的了解要比普通人深的多。
一旦警方找上門來,嫌疑人與案情毫無關系的情況一般很少出現。
尤其是刑警這一塊,當他們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掌握了較為充足的線索。
到了這個時候,想做什么負隅頑抗、拒不交代,基本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情況尚有轉機,還是趁早坦白的好。
束永超明白這一點,于是經肖然這么一點,他便如倒豆子般一股腦招了。
“肖隊、皮組,我承認,我剛才是想蒙混過關,我有錯。”
束永超做出一副后悔莫及的姿態,求生欲很強地說道“我是帶著人打了那個叫劉海柱的,但那都是白小毛讓我干的,他是幕后主謀,他的責任最大!
劉海柱的醫療費,還有什么賠償費,你們應該找白小毛,讓他賠,他有個小廠子,他有錢!”
白小毛,就是劉海柱糾纏了一個多月的那個老賴的名字。
“賠?”
肖然冷著臉,盯著束永超‘誠懇’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一字一頓道“怎么賠?人死了,你講講怎么賠!”
“死、死、死啦?!”束永超瞠目結舌,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上充滿了驚恐,冷汗止不住地從額頭上滲下來。
這下束永超是真的害怕了,斗毆與打死人,完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前者頂多關上幾年,但后者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激動之下,束永超條件反射地要站起來,結果被審訊椅上的鋼板硌到了大腿根,疼得他齜牙咧嘴,倒嘶著涼氣又坐了回去。
“不、不是,怎么可能會死呢?我們就打了他一頓,我還看著他走遠了,怎么就死了呢……”
束永超手足無措,完不敢相信這個消息,雖然他是一個經常進去的老油子,但他也是分的清輕重的。
他向來小心翼翼,從來不敢做過火的事,結果萬萬沒想到,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卷進了一場命案。
劉海柱自言自語叨咕了兩句,嘴一歪竟然放聲大哭起來“這可怎么辦啊……我沒想他死啊……都是白小毛的主意……是他讓我打人的啊……”
“行啦!”
皮自重一拍桌子,接著往后一椅,又癱坐了下去,“敢作敢當,把白小毛與你對劉海柱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清楚,知道多少說多少!”
“我現在還能說,那天晚上我在家哪也沒去嗎?”束永超眼角掛著淚水,試探問道。
不知他是頭發缺了一道影響了智商,還是想要蓄意賣萌博取同情,竟問出了這般白癡的問題。
更可惡的是,他臉上的賣萌表情,配合著他三十多歲的長相,以及頭上禿掉的那道锃亮的頭皮,怎么看都十分的辣眼睛。
皮自重惱怒著又坐直了身子,指著束永超喝道“你也想跟著我姓皮嗎?啊!”
“淡定。”
肖然拍了下皮自重,接著對束永超冷聲道“你接著講!從最初開始講!”
束永超又在內心掙扎了一會兒,方才低迷地小聲敘述道“我對那個叫劉海柱的了解不多,最開始知道他,還是在年前回老家后的一個酒桌上。”
“當時我在老家的一個朋友邀請我們吃飯,結果我朋友的朋友,也就是那個叫白小毛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到了酒桌上,大家談的都很高興,一頓酒下去也就熟了。”
束永超回憶道“席上瞎扯的時候,我們了解到這個白小毛在他老家的一個鎮上辦了一個小廠子,經營的還不錯,在縣里也算是個體面人。
后來白小毛問我在哪里工作,我就說是在臨安,他一聽臨安,就罵了一句,說臨安有個催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