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知道火候到了,繼續說道:“你那個室友當時長的好像也挺帥的。你是不是因為這件事之后,又或者你因為自卑,這才痛恨每一個比你長的好看的人?”
聽肖然說完,孫鐵霄目眥欲裂,雙拳緊握,青筋暴起,探著上身神色猙獰地朝肖然吼道:“我草泥馬,你才自卑呢,我沒有!”
“你沒有?你沒有的話剛才是誰朝我臉上潑硫酸的!你沒有,那之前兩個人是怎么被毀容的!”肖然猛地喝問道,壓迫性地氣場鋪面而來。
其實肖然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強勢的人,他更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思考案情,從點滴中尋找突破,但是作為一個整天面對罪犯的職業,就必須要讓自己強勢起來,不然在很多時候都難以占據上風。
孫鐵霄面對著肖然本就心神不寧,這下又被肖然揭了以往的傷疤,頭腦發昏,徹底地不管不顧了,大吼叫道:“草泥馬都是我干的怎么了!我告訴你我從沒有自卑過!我特么就是惡心你們這些長的好看的人,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的存在,才讓這個社會變成看臉的世界!我就是要消滅帥哥!”
“你現在承認是你毀了別人的臉啦?!”肖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孫鐵霄,大聲喝道。
孫鐵霄被肖然震的愣了片刻,他的氣勢弱了下來,嘴唇上下抖了抖,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口,最后終于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是,是我干的。”
肖然沒再看孫鐵霄,他一邊低頭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紙頁,一邊冷聲喝道:“你干了什么?說清楚!”
“我拿刀子劃了一個人的臉,又給另一個人臉上滋了一注射器的硫酸。”
孫鐵霄終于沒在盯著肖然的臉看,他低下頭說到這,竟出人意料地抽泣起來,跟剛才其實囂張、窮兇極惡的神態相比,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太難了……我真的太難了……我為什么要長成這個樣子?就因為我長的丑,沒有人喜歡我,走在路上別人都是躲著我!”
孫鐵霄捂著臉哭訴道:“他們都說我不是好人,我害過室友坐過牢,但他們為什么不去了解一下我那個室友什么樣的人?
……他天天在宿舍里女裝,我們宿舍六個人,其他四個都和他深入交流過,他為什么要拒絕我?還不是因為我長的不好看,他就嫌棄我!他憑什么嫌棄我?”
孫鐵霄斷斷續續地哭訴了五、六分鐘,這幾分鐘內審訊室里充滿了異樣的氣氛,肖然和沙超凱對視一眼,看得出對方都在努力控制著表情,保持嚴肅。
禾亮這狗日的就舒服多了,一邊敲著鍵盤,一邊把臉藏在顯示屏后面,肩膀一抖一抖的,嘴咧的跟吃了蜜蜂屎一樣,還好他沒有笑出聲來!
“我為什么會遭到這樣不公正的待遇?都到哪里都人別人看鬼一樣看著,想努力工作掙點錢去整容,但就是因為我這張臉,在這個看臉的社會里我從來沒找到過一份體面的工作,我沒錢去整容,所以我現在混到做電話銷售,客戶是看不到我長什么樣,但我身邊的人都盡可能的躲著我,我這樣被人冷嘲熱諷著,我工作就沒力氣,就掙不到錢去整容,我好難啊……”
孫鐵霄神經質一般地說到這里,突然抬起頭,重新恢復了惡毒的表情,近乎癲狂地盯著肖然罵道:“我流落到這種地步都是因為像你這樣的人害的!都是你們長的太好看,拉高了社會的審美,所以我要把你們的臉都毀掉!到時候這個社會都留下的都是普通人,我就不顯的丑了,我的人生就會改變了!”
聽著孫鐵霄一嘴的歪理,肖然微微搖頭,他不覺得可笑,只是感覺悲哀。
肖然看著孫鐵霄漠然道:“且不說你能否把所有好看的臉龐都毀掉。就算你把我們這些人的臉都給毀了,你難道忘了還有一種叫‘化妝術’的東西嗎?再加上一個美顏鏡頭。那樣還會制造出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