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一遍又一遍地強調他真的不認識杜可可,而且完全不知道當時杜可可給他打電話、發短信有什么用意。
詢問結束后,李放放看著沉默中的眾人,提議道“要不明天請省廳的測謊專家來測一下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肖然搖了搖頭,從方浩的語氣神態中,他大致能夠確定,方浩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至于杜可可為什么要給方浩打電話發信息,這很可能也是有人故意制造出來的煙霧彈,隨便找了個號碼就撥出去了,想迷惑警方的視線,沒想到恰巧撥到了方浩的號。
但是真有這樣巧合的事嗎?隨便找了個手機號碼,結果不僅沒有出省,就連本市都沒有出。
肖然是不相信巧合的,很多時候,巧合并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但是如果真有一個人拿著杜可可的手機去給方浩打電話,那這個人是否又和方浩有過交集呢?
而且方浩在電話中聽到了一個女聲在咳嗽,那很可能就是杜可可的聲音,顯然當時杜可可的生命無恙。
但是杜可可的手機和方浩通話的幾十秒中,如果杜可可當時生命已經面臨著危險,為什么杜可可當時一句話都沒說呢?
這是杜可可的某些深意之舉,還是當時拿著杜可可手機的人,被杜可可認為是絕對值得信賴的,所以才沒有提防,而給方浩打完電話后就被害了?
凡此種種,宛如一團被蹂躪了許久的亂麻,其中的每一絲繩頭上,都帶著令人想不明白的神秘。
“不用測謊了,放了吧。讓他找個人過來領他回去。”肖然想了想說道,他抓了抓頭發,仰頭看了看深邃的天空。
今天的夜色有點黑。
凌晨時分,方浩的一名朋友騎著一輛國產的摩托來到刑警大隊,看著方浩接過頭盔戴上,目送兩人上車的秦子河忍不住問道“你那輛a7呢,怎么沒見開啊?”
“那不是我的車。”方浩邁腿上了摩托,往后揮了揮手,臨走的時候又撂下一句“……可能以后也開不上那輛車了。”
——可能方浩自己也清楚,經過肖然他們這么一查,他與那名女老板之間,基本就要斷絕關系了。
等方浩離去之后,肖然他們回到辦公室,每個人都沉默地看著桌面,想著下一步該從什么地方查起。
死者杜可可手機通訊錄中的聯系人基本問了一遍,有可疑的男性,半數也已找到,取了dna與胚胎上的dna做比對了,遺書雖然知道已經是偽造,但卻不知道是誰寫的。
現場也沒有留下可疑的作案痕跡,加之杜可可的尸體特征完全符合自主縊死,取走她銀行卡里錢的女子,也仿佛是泥牛入海一般,不見蹤影。
一時之間,誰也不知道該從什么方向查下去。
而且因為杜可可符合自主縊死特征,他殺的性質無法認定,所以誰也不知道,這個‘杜可可被盜竊案’還能調查多久。
肖然看著窗外的黑天,心中并沒有焦躁,遇事永遠保持一個平常心,是他一直堅持的準則,作為一名刑警,必須要時刻保持理智冷靜,波瀾不驚。
肖然在腦海當中,又將所有有關杜可可的信息過了一遍。
突然,他睜開眼簾,坐起來對張磊道“磊子,杜可可手機通訊錄中手機號碼所屬人的資料,還有她社交軟件中的聯系人資料,你都整理了是吧?”
“通訊錄中手機號所屬人的資料都整理出來了,社交軟件中的好友,只整理出來一些。”張磊說道。
肖然點了點頭,看著李放放、張磊、秦子河等人道“我現在還是認為,杜可可的死是一場完美的謀殺,你們認為呢?”
李放放點頭贊同道“雖然杜可可的尸體特征附和自殺,但是目前從各方面的信息來看,她的死的確有問題。我們應該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