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師和高明良佇立于人群前方。
兩人一個威嚴肅然,渾身透著凌厲氣息,一個面帶笑容,眼中卻時不時閃過令人心悸的神光,單單這兩個人,就壓制住了公會眾人的氣勢,不少公會成員望著兩人,面上難掩緊張神色。
眼見形勢不對,潘宗昌猛地上前一步,高聲道“沒錯,丁錦已經死了!”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一靜,緊跟著便響起了陣陣嘩然。
丁錦作為自治委員會六巨頭之一,本身就是九級鑄刀師,實力強悍,怎么突然就死了?
尤其是自治委員會和黑石商會一方的高層,一時間面面相覷。
引誘行動失敗已經夠令他們吃驚了,沒想到連丁錦都殞命了。
“死了?誰殺的他?”
戚師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身上霎時透出凜然氣息。
潘宗昌夷然不懼,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目光。
然而其他工會成員卻沒那么好的心理素質了,一些知曉丁錦死亡經過的公會成員,聞言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林澤。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戚師心中頓時了然,移動目光落在林澤身上,盯視數秒后,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他自然認得林澤,丁錦派遣流浪者暗殺鑄刀師公會成員,以鑄刀師公會獲得新的上級配方這兩件事里,他都見過林澤的照片,印象頗為深刻。
可正是因為如此,他知道林澤開始鑄刀還不到一年,按理說實力應該不足以與丁錦抗衡,逞論殺死后者。
一旁的高明良也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彭先息則是向潘宗昌低聲詢問,很快了解事情的全部經過,忍不住也將目光投向林澤,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逝。
一時間,三個‘人柱’鑄刀師都望著林澤,其余人不敢出聲打擾,場面頓時沉寂下來。
而作為當事人的林澤則是淡然自若,目光直視戚師,視線有意無意掠過他腰間的魂刀,眼中閃過莫名之色。
戚師眉頭突然皺了皺,心中驀地涌起絲絲怪異,林澤望著他的目光,總給他一種在盯視獵物的感覺。
獵物?
這個念頭一浮現,戚師內心深處頓覺荒唐無比,他堂堂一個‘人柱’鑄刀師,誰有資格將他當成獵物?
靜默片刻,戚師終于出聲打破沉默,他冷冷掃視林澤一眼,方才看向彭先息。
“根據我們得來的情報,你確實在狩獵皇級蟲獸的過程中受了傷,這點不會出錯,然而是誰治好了你的傷勢?”
彭先息搖頭道“現在說這個有意義嗎?”
“確實,現在說這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高明良接過話,微笑望著公會眾人,語氣卻滿蘊冰冷,“無論如何,鑄刀師公會的命運已經注定!彭先息,你們投降如何?還是說你認為自己能戰勝我和戚師的聯手?”
“能不能贏過你們,還得打過才知道。”彭先息搖頭道。
“何必呢?單對單或許勝負未知,但自治委員會和黑石商會聯手,鑄刀師公會絕對不是對手,何必垂死掙扎?”高明良聳了聳肩,“鑄刀師培養不易,要是傷亡太多的話,聚居區的實力勢必會大幅度下降,我是看在這一點上,才好心奉勸你一句。”
潘宗昌忍不住喝道“既然如此,你們就不應該挑起戰爭!”
高明良攤了攤手,沒有回應潘宗昌的問題。
事實上要不是彭先息重傷昏迷,他和戚師也不會生起吞并鑄刀師公會的心思,結果臨到頭卻發現彭先息已經被治愈,可惜到了這時已騎虎難下,無論是他還是戚師,這個時候再放棄都不甘心。
彭先息擺擺手,示意潘宗昌退下,而后看向高明良和戚師,沉吟道“你們有一句話說對了,鑄刀師傷亡太多的話,對聚居區的確不是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