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皇帝笑了聲,也不是非得讓她回答,皇帝又轉頭望向跪在大殿之上的莊太傅,笑容漸漸凝固“朕為何會為莊玉恒與顧小姐賜婚,莊太傅心知肚明,還是說莊太傅并不介意,朕將賜婚的內幕宣之于眾?”
莊太傅心里咯噔一下!
宣之于眾,豈不是讓文武百官、讓全天下都知道莊玉恒失德了?
屆時,莊玉恒近二十年的好名聲將毀于一旦。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臭名昭著地站到權勢的巔峰,六國之內也只有宣平侯是個特例,莊玉恒還是要臉的,或者說莊家是要臉的。
皇帝這會兒還沒明說,可文武百官們已然開始了竊竊私語,甚至莊太傅感覺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都變了。
莊太傅不敢再有異議,磕了個頭,沉痛而屈辱地說道“臣……謝陛下恩典!”
散朝后,莊太傅攔住了莊太后的鳳攆。
他繞到鳳攆前,目光灼灼地瞪著紗幔后的莊太后“太后為何不阻止陛下?難道太后就眼睜睜看著恒兒娶顧瑾瑜那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為妻嗎?”
相較之下,靜太妃回不回皇宮倒不在莊太傅憂心的范圍之內,左不過是一個沒權沒勢的太妃,大局已定,再怎么也不能被冊立為另一個太后了。
鳳攆之上,莊太后沒說話。
莊太傅神色陰晴不定。
秦公公沖莊太傅略略行了一禮“起駕——”
莊太后的鳳攆離開了。
回了仁壽宮,鳳攆穩穩落下,秦公公伸出手臂。
莊太后扶著他的手臂走下鳳攆。
他伺候著莊太后往寢宮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太后是不是在給莊家一個警告?奴才記得,太后曾與太傅說過,這天下是秦家的天下,江山是秦家的江山,不姓莊。今日一事,總算是讓莊太傅切身體會到了這一點。”
“哼。”莊太后冷冷一哼。
秦公公一愣,他熟悉莊太后的任何語氣,這分明是嘲笑他說錯了,他睜大眸子“難道不是?那您為何一直不吭聲啊?”
莊太后嚴肅地說道“嬌嬌讓哀家少用嗓。”
秦公公“……”
就這?就這?!
顧瑾瑜與安郡王的親事很快不脛而走,不到一日功夫,全經常都知道她要嫁給安郡王了。
“是做妾嗎?還是側妃呀?”
“都不是!聽說是正妃!將來是要三媒六聘、八抬花轎抬回莊家的!”
女學的學生們驚呆了。
當然,也嫉妒壞了。
顧瑾瑜早先在京城的名聲還是不錯的,可后來她接二連三出岔子,先是她的身世被曝光,再是她貪功冒進、亂改風箱導致工部大量工匠受傷,更有甚者,說風箱根本不是她發明的,她是冒領了旁人的功勞。
總之她的名聲是壞透了,她已經有幾個月沒來過女學了。
眾人紛紛猜測她是沒臉出來見人。
可不曾想,再次聽到她的消息就是她要嫁給安郡王做郡王妃了。
在新科狀元出現之前,安郡王是全京城女兒家的夢中情郎,如今也依舊是,畢竟新科狀元名花有主,安郡王卻是她們的。
安郡王娶誰做郡王妃都注定會成為京城千金們的公敵,而顧瑾瑜則是將眾人的仇恨值拉滿了。
這種德行有虧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芝蘭玉樹的安郡王?
老天瞎了眼吶!
可她們再怎么罵顧瑾瑜,顧瑾瑜也是她們嫉妒不來的女人。
消息不日傳回了定安侯府,而定安侯府這邊,奉命為莊太后督造府邸的顧侯爺也終于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休沐。
他這段日子一直待在施工現場,沒日沒夜地督工,人都曬脫了一層皮,也累瘦了一大圈。
他先回府,打算給老侯爺與顧老夫人請個安,隨后去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