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照這個進度,咱們應該很快就能有個大嫂了!”
咱們。
他第一次用了這樣的詞。
他其實一直都明白眼前這個顧嬌不是真正的顧嬌娘,所以對于這兩個脫口而出的字眼,他也感到很意外。
所幸顧嬌似乎壓根兒沒注意到他的遣詞不當,顧嬌唔了一聲,把篩子里的藥翻了翻“還挺般配。”
顧承風暗松一口氣,對于顧嬌沒追著他問你怎么用了咱們、你是不是上趕著給我當哥哥了之類的亂七八糟的行為如釋重負!
“當然般配了!”他擔心顧嬌回過味兒來,趕忙把話題往二人身上引,“一個是侯府世子,一個是袁家千金,哪像……”
他本想說,哪像你和蕭六郎,一個是侯府千金,一個是鄉下窮小子。
話到唇邊感覺不對。
這丫頭不是侯府千金。
誰知道她哪兒來的,在那個遙遠的地方是個什么樣的身世,有著什么樣的爹娘。
這丫頭……似乎有點兒慘啊……
顧嬌不知他腦補了一大通,她繼續曬藥。
“對了,我弟弟的藥呢?”顧承風。
顧嬌早取出來放在荷包里了,她拿出來遞給他。
顧承風伸手去接,顧嬌卻忽然將手收了回來“給錢。”
顧承風牙疼“你上次剛收了我一千兩!”
顧嬌攤手“那是上一瓶的藥錢。”
顧承風氣得跳腳“你去外頭打聽打聽!哪家的藥買你這么貴呀?”
顧嬌將藥收回荷包,拍了拍荷包,道“那,哪家的便宜你去哪家買唄。”
顧承風徹底熄火。
他當然去試過別人家的藥啊,可是沒效果不說,還把顧承林好不容易長出來的頭發樁子弄沒了,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隨便試外頭的藥了。
顧承林每天上學都戴著帽子,大熱天的,講真怪難受的。
顧承風幽怨地說道“我今天身上沒帶這么多銀子。”他掏出自己的錢袋,將里頭的碎銀子與銅板哈嘩啦啦地倒在手里,“你看,加起來也不到二兩,我最近很窮的。”
顧嬌沉默。
顧承風繼續賣慘“我又不像你每天只用做點營生就好,我白天要讀書,晚上才能去接點活兒干,可最近活兒也不多了。”
顧嬌點了點頭“那是挺慘的。”
“是吧?”顧承風一邊哭窮,一邊拿眼神悄咪咪地瞟她。
“這樣,你去幫我跑一趟腿,藥費給你打九折!就是少收你一成銀子的意思!”
顧承風黑了臉。
常規套路難道不該是“你去幫我跑一趟腿,這瓶藥我就送給你”了么?怎么居然只是少一成?
……
貢院。
蕭六郎結束了一日的監考,與諸多監考官一道回了經義閣。
這是他們此次歇息的地方,他們的活動范圍是從經義閣到考場,其余任何地方他們都不能亂走。
經義閣有重重侍衛把守,一是為了防止有人勾結監考官作弊,二也是為了維護監考官的安危。
他只監考,不閱卷,只是有些勞身,并不算勞神。
飯菜是由專人送到諸位監考官房中的,他剛回到廂房不久,飯菜便被侍衛送了過來。
蕭六郎拉開房門,來到門口,伸手接過食盒“多謝。”
將適合拿過來的一霎,他不經意地看了侍衛一眼。
侍衛收回手,轉身去巡邏了。
蕭六郎卻狐疑地蹙了蹙眉,這不是早上和中午給他送飯的侍衛,是晚飯換了人么?
蕭六郎將食盒拿進屋。
與中午一樣兩菜一湯,一盤蘿卜燒肉,一盤涼拌豆腐,一碗青菜蛋花湯并兩個又大又厚實的饃饃。
蕭六郎將吃食一一拿了出來,當端到那碗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