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世上無難事,只要有心人。經過多方打聽,亦劻的高堂老母病了,機會來了。
袁世凱和亦劻是認識的,只是沒什么大的往來,到家拜訪更是沒有過。
老母病了,同朝為官,來探望是情理之中的事。來探望有病的老人,不空手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袁大人,這禮物可太貴重了,怎么承受得起呀。”亦劻看到那一大包高麗參謙讓著。
二個人素無往來,初次來往就送這么重的禮,客氣一下也是必須的。
“王爺,我不是在朝鮮十多年嗎?這東西到我手不值錢。可有一樣,在市面上假得遍地都是,我的這個絕對貨真價實。老夫人這身體,可是要補一補。”
這話聽起來入情入理,亦劻只好笑納了。
禮能白送嗎?關系在走動,越走動越近,兩個人的關系也就越來越不同尋常。
通過亦劻,袁世凱又攀上了兵部尚書榮祿。
袁世凱是很善于搞關系的,通過李鴻藻,他又和光緒的老師,在朝堂特別有話語權的翁同龢搭上了關系。
亦劻、榮祿、李鴻藻、翁同龢都是大權在握的人。為公也好 ,為私也好,他們都愿意幫袁世凱這個忙。
比如很少夸人的李鴻藻對袁世凱就大加贊揚“家世將才,嫻熟兵略,如今特練一軍,必能驕中國綠、防各營之弊,亟言與朝。”
翁同龢更是捻著長須曰“此人不滑,可任也。”
但是,問題是這個位置太炙手可熱了,而且個個后臺都不白給。
連一貫做事果斷的榮祿都抱拳了,袁世凱這個忙是要幫,可別人的面子也不能不給呀!怎么辦?
他給袁世凱出了個注意,面授機宜“于睱時擬練各種辦法上之。”
袁世凱心領神會。馬上煞費苦心搞了套新建陸軍的營制、餉章和聘請外國軍官的合同文本等一整套東西,上呈督辦軍務處。
還寫了個說明“查此次軍興,往往易為敵乘、迭見挫敗者,雖因調度之無方,實亦軍制之未善。若不權時度勢,掃除更張,參用西法,認真訓練,則前車之鑒,殊足寒心。誠如憲臺原奏,不得不為易轍之圖,作補牢之計也。”
緊接著,袁世凱還請人譯篆了國外的兵書剪輯,到處分發。
一時間,不知怎么搞得,傳出了一個說法,咱們大清出來個軍事人才。此人不是別人,就是袁世凱。
這回差不多了吧?不行,不知誰說的,好像老佛爺心里頭已經有了人選。
這還了得,不管是李鴻藻,還是翁同龢,也別管亦劻是什么親王,榮祿是什么軍務的最高長官。也別管這些人的權力有多大,多有話語權,在老佛爺面前,也都是小兒科。
總不能拿著一包高麗參給老佛爺送禮去吧?不想活了?別說高麗參,就是長白山參老佛爺能看上眼嗎?
李鴻藻這些人在老佛爺面前肯定能說上話,但得分什么事?如果,老佛爺心里真有人選了,誰敢和她老人家對著干?
打聽打聽這個人是誰吧?老百姓有話,不打你勤,也不打你懶,就打你干活不長眼。
派出幾路人馬,愣沒打聽出來。
這更麻煩了,說明這件事是真的了不得,更沒人敢亂說亂動了。
費了這么大的勁,忙活了這么多天,就這樣的付之東流了嗎?袁世凱不甘心。
這件事在老佛爺哪兒,真的就沒人敢說話嗎?
亦劻對袁世凱說,這人還真有一個,誰呀?李蓮英。
李蓮英,袁世凱聽說過,大太監,老佛爺面前的大紅人。
他也聽說過,這人是亦正亦邪。說自負他誰都看不起,說自卑他比誰都自卑。
畢竟是個太監,是個所謂的無根之人。見人不笑不說話,可是誰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誰也不知道他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