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戒心的。在給端方的信中,說自己多病纏身,應(yīng)該是行將就木之一,早已習(xí)慣二耳不聞窗外事,習(xí)慣于不問政事。“不足再言功名事業(yè)”,“常患頭暈心悸,亦衰朽之一端也”。
對好朋友的信任表示感謝,但自己要讓朋友們失望了。
端方是個率直爽快之一,收到袁世凱的信后,信以為真。一方面擔(dān)心袁世凱頹廢下去,另一方面也擔(dān)心袁世凱的身體,沒過幾天,專程來到洹上。
在滿貴之中,端方是思想最為開通的一個,曾被譽為“旗人三才子”之一。(另二人是大榮〈慶〉,小那〈桐〉)
他忠于朝廷,又主張變革,主張滿漢一家。在戊戌變法中,他是積極支持變法的。
百日維新伊始,就被任命為變法中誕生的農(nóng)工商總局督辦。
端方能力極強,光緒皇帝設(shè)此局,旨在促進農(nóng)業(yè)商業(yè)的流通興盛。盡管諭令成立此部,但并未提及辦公處所,人員設(shè)置,經(jīng)費來源等。
但端方光桿司令,不到十天時間,就使此局正式辦公。戊戌變法失敗后,此局被撤消,端方也被罷官。
端方所以沒和其它維新派人士遭同樣命運,后又被起用,有人說是因他是慈禧的寵臣剛毅所舉薦,有人說是因為慈禧政變后他及時進獻《勸善歌》。歌頌慈禧“太后知人善任人,……御膳房內(nèi)曾減膳,省出銀錢去放賑。”
端方?jīng)]有像袁世凱那樣,靠出賣維新派去自保。用一首《勸善歌》拍慈禧的馬屁,也同樣保住性命,保住了仕途,其才氣是被傳為佳話的。
端方在庚子國難時,慈禧西逃至西安,他正署理陜西,把自己的行署讓給了慈禧一干人。安排生活和辦公,深討慈禧的喜歡和感激,便步步高升。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袁世凱特別投緣。兩個人見面后談了很長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們談了什么。只知道兩個人都特別高興,訂下了兩家人兩門親事。一門是袁世凱的二女兒嫁給端方的侄子,一門是端方的長女嫁給袁世凱的五子袁克權(quán)。
端方此次來還帶來了郵傳部大臣盛宣懷給袁世凱的一封親筆信,信中有這樣幾句話“方知歷朝賢將相,罕有其匹,際此時局益艱,跂盼東山再起,宏此遠謨,豈異人任!”
盛宣懷的信說得很直率。
袁世凱回信中同樣吹捧了一番盛宣懷,又自謙一番寫到“弟初病左足,嗣病右臂,頭眩心悸,益以失眠,精神日見頹靡,志氣更不待言。承大哥期望之厚,當(dāng)銘諸肺腑。
“惟久病衰朽 心與世違,愿常作鄉(xiāng)人,以了余年。有負(fù)厚愛,無任悚慚。弟病眼昏花,不能具丹莊書,敢祈諒之。”
袁世凱和盛宣懷并不知心,他很怕是盛宣懷是有意試探。
其實,盛宣懷是力主鐵路國有的,沒想到惹出這么大的禍端。他是真心實意的希望袁世凱快點出山,因為在他看來,如若袁世凱出面處理鐵路風(fēng)潮,事情肯定會很快平息。
袁世凱在這里,真的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腑。
送端方走的時候,袁世凱沒有想到,這一次和端方一別,竟是訣別。端方其實是不贊成鐵路國有的,看到各地如此強烈的反對,他更堅信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現(xiàn)在這個鐵路督辦大臣的差事,他是很不愿干的。
對于鐵路風(fēng)潮,他的想法是和平和協(xié)商解決,無奈載灃不允。習(xí)慣了封建專制,清廷還沒有學(xué)會和平和協(xié)商解決與民間地糾紛。只相信強權(quán),只相信壓制,只相信訴諸武力。
在他們看來,對于民間的要求,是絕對不能退讓的。己方退一尺,對方就會進一丈,就會沒完沒了,朝廷的威信就會蕩然無存。
端方不能抗命,只能消極怠工,最后還是成了清廷的犧牲品而死于非命,實在是可惜可嘆。
從端方處得知,自己東山再起的事已經(jīng)張羅得差不多了,說載灃和隆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