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要再提了,袁愛卿還是快快請起。”隆裕太后寬宏地說。
袁世凱沒有起身,“謝太后,臣還有事請奏。”
“袁愛卿還是先平身,有什么事只管說。”隆裕太后說。
“臣無能無力擔當總理大臣大任,請?zhí)蠛蛿z政王允許臣辭職,另選賢能之人……”
“袁愛卿這說得是哪里的話?”隆裕連忙制止。
“臣到任以后,雖然殫精竭慮,不敢有一刻懈怠,但國勢非但沒有轉好,而是越發(fā)難以控制,臣現在已經是束手無策。還是請?zhí)蠛蛿z政王遂了臣下的心愿吧!”袁世凱在堅持。
“袁愛卿言過了,不說別的,愛卿出山后即親赴前線收復漢口,后又收復漢陽。我知道愛卿的難處,以后愛卿責內之事,我們這邊盡可能不去干預就是了。”
隆裕太后說著,看了看載灃。
載灃心想,自己什么時候干預袁世凱了?今天不過是召袁世凱來問問武昌的戰(zhàn)事,就惹出他這么多話。見袁世凱跪地不起,就上前幾步,將袁世凱扶起。
“袁大人當知,您的這個總理大臣可是由資政院選定的。”
載灃的言外之意是,袁世凱的這個總理大臣不是他和太后想撤就能撤的。
載灃的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袁世凱也再無話可說。
袁世凱出宮后載灃跟了出來,袁世凱以為載灃是在送自己,出了宮門就禮貌的請載灃留步。
載灃卻向前幾步,走到袁世凱近前,“袁大人能聽我一句話嗎?”
“攝政王有話只管吩咐。”
袁世凱在心里雖然很討厭載灃 ,但攝政王的面子是要給的,他仍舊顯得很恭順。
“不管我們之間有什么恩恩怨怨,還請善待她們母子兩個。”載灃很誠懇。
“她們母子兩個?”袁世凱沒明白載灃說的這母子兩個是誰。
“自然是皇帝和太后。當初如果沒有太后堅持,袁大人可能早已人頭落地。有什么仇怨,就記到我身上吧!”載灃言道。
“攝政王這是說哪兒的話?對于圣上和太后,臣下只有效忠的份。”袁世凱說。
“那我就當是袁大人答應了。”
載灃說完,再無廢話,回頭就走。
袁世凱倒是被搞糊涂了,他想不明白,載灃何以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往回走的時候,袁世凱也一直在想這件事,難道自己剛才在宮里,對隆裕太后有什么不尊重的地方嗎?
沒有呀!如果說有什么不恭敬之處,對攝政王到是有一點,對太后可是半點沒有。
袁世凱無論如何想不出什么頭緒。不過,他注意到載灃說這話時的表情,那表情是真摯的。不過,袁世凱很快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事后沒幾天,載灃竟和朝廷提出,辭去攝政王的職務。
載灃是鐵了心,無論隆裕太后如何挽留,都沒能使他收回辭呈。
無奈之下,十二月六日,隆裕太后準其以醇親王退歸藩邸,每年俸銀五萬兩。滿足其本人的愿望,不再參與朝政。
隆裕太后同時明確,嗣后所有用人、行政,均責成內閣總理大臣和各國務大臣承擔。這時候的清廷大權,已經差不多全部落在了袁世凱的手中了。
載灃的突然辭職始終是個迷,各方猜測不一。
有人形象的把載灃的辭職說成神隱,“神隱”的意思是“被神秘的力量藏了起來”,具體指的是一個人從人間蒸發(fā),沒有了音信和去向、不知所蹤等。
有一點似乎成為共識,認為是袁世凱當了內閣總理大臣后,他已喪失了實際權力,已形同虛設,不得不做出這樣地選擇。
光緒九年(1883年)正月初五日,載灃出生于北京太平湖醇親王府內,為醇賢親王奕譞之第五子,母側福晉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