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言道:“彼弄筆之書生耳,以口舌刻薄,致觸當道忌。若必仰承意旨而嚴懲之,則輿論將集矢公之一身,公何必取媚于一人,而犯眾怒乎?”
鐵忠聽了黎元洪的話,覺得有道理。他對巡撫陳變龍本無好感,實在沒有必要為他而為千夫所指,于是就想把張漢杰無罪釋放。但遭巡撫陳變龍百般阻撓,無奈輕判了一年監禁。后陳變龍調理武漢后,又是黎元洪設法,將張漢杰提前釋放。
在武昌首義之前,黎元洪轄下的二十一混成協內,也是日知會等革命黨人密布,活動也相當熱絡。有人提醒黎元洪,再不加管控,會受到這些人的牽連,黎元洪還是視而不見。
有一天,下屬施化龍偷著向他報告,說有好幾個營里,都發現了革命黨人的活動。請示黎元洪如何處理。
黎元洪和施化龍個人感情不錯,可以無話不說,對施說:“此事萬不可聲張,恐大帥(張彪)聞之,更難辦理。”
不久,時任連長的革命黨人潘康時,從事秘密活動被發現,案子搞得很大,黎元洪保不住了。從事革命黨活動是重罪,為了讓潘康時能夠輕松過關,黎元洪做通了營長的工作,向上寫報告時,說潘康時是聚眾吸食鴉片。將潘康時撤職了事。
潘康時一直記得黎元洪的這份恩德,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寫道:“余因伊等保全紅藍頂之故,生命幸賴以保全。”
在那個時候,剪辮子是可以判反叛罪的。很多參加了革命黨的年輕人,覺得自己拖著個長辮子是很恥辱的事,是和自己革命黨的身份不相趁的。有一人喝了點酒,沖動之下,把辮子剪了,被告到黎元洪處。
這時候,這個剪辮子的年輕士兵,酒也醒了,很害怕,也很后悔。
當幾個人把這個剪了辮子的士兵帶到黎元洪面前,黎元洪指著這個士兵頭上的亂發,哈哈哈哈大笑說:“不錯,不錯,免豚尾之訕笑,開風氣之先河。”
把一個很嚴肅的事件,變成了玩笑。
后來,黎元洪索性在軍營宣布,我們這里是軍營,頭上拖著個長辮子是很不方便的,有愿剪發者,聽其自便。
一個寛以待人,處處以人方便,對和自己不睦之人以德抱怨,是一個人品德高尚的表現,也是很難做到的。特別是對待那些處處找自己的毛病,處處和自己過不去的人,能做到這一點就更難了。
而黎元洪卻在很大的程度上做到了,這一點,在他處理和張彪的關系上,表現得最為突出。
張彪(1860~1927)字虎臣,山西榆次人。
張彪從小喪父,家境十分貧寒,以推車運煤掙錢糊口。母親亡故后,于光緒六年(1880年)投補太原撫標兵額。后因武功超群,又應童子試。時任山西巡撫的張之洞發現其身體健壯,人才出眾,辦事踏實可靠,甚是喜愛。提拔為隨身侍衛,視為心腹,連連擢拔。
光緒十五年(1889年),張之洞升任湖廣總督,時值漢口水患成災,張彪受委督修湖西大堤。其間,精心設計,嚴格施工監督,工程順利完成,水患根除。當地稱大堤為“張公堤”。隨后,負責監修武泰、武豐兩閘,工程同樣堅固。
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張彪受清政.府委派,赴日本考察軍政、營陣以及槍炮諸事,軍事才能有所增長。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后,在湖創練鄂軍,被清政.府授予“壯勇巴圖魯”稱號,升授湖廣督標中軍副將。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升任四川松潘鎮總兵。是年秋, 宣統三年(1911年),張彪任第八鎮統制。
張彪在舊軍中起家,養成了專橫跋扈的作風。又因為和總督張之洞關系特殊,平日里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里;開始和黎元洪打交道也是這樣。
因為他比黎元洪資格老,人脈廣,關系硬,對黎元洪隨便指使,簡直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