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回來不久,張之洞另交給他一項任務,到湖北槍炮廠負責監制快炮。他努力把在日本所學,用在監制快炮的實踐中。他在監制中,非但沒像某些人那樣,利用這特有資源的監督權耍威風,出難題,而是在嚴格把關的同時,盡自己所能,幫助解決生產中技術問題,深得廠方好評。
一八九九年十二月,張之洞第二次派黎元洪去外國考察,重點是考察馬隊和步隊的教育、訓練和軍紀等方面的情況,計劃用一年時間。但第二年春夏之交,北方爆發了義和團運動。當慈禧受清廷內的極.端.分.子影響,對十多個列強宣戰時,張之洞跟隨李鴻章等人參與東南互保。因為內外壓力,張之洞覺得可信任的人手不夠,就急電黎元洪回國。
一九零零年六月,黎元洪奉招回到武漢,他如實地向張之洞匯報了在日本考察學習的情況。
因為黎元洪二次赴日,考察的主要專業都是騎兵,成了騎兵方面的專攻,黎元洪這次被派到護軍馬隊第一營任管帶。
參加東南互保,是秘密進行的,張之洞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做一些機密之事,他是不敢交給別人的。黎元洪則是他可以絕對信任的人,不管事情有多大的風險,他都敢放心交給黎元洪去辦。而黎元洪每一次,都沒有辜負張之洞對他的信任。
黎元洪第三次赴日本考察是在一九零一年秋,清廷經歷了庚子事變的打擊,開始實行新政。數量不小的軍隊,經不住人數有限的八國聯軍的打擊,清廷上下,在實行新政時,尤其熱衷于“籌款練兵”。一貫致力于練新軍的張之洞受到了推崇,黎元洪跟著張之洞也就有了更大的舞臺。
正當黎元洪全力協同張之洞練新軍時,同年九月,張之洞得到了日本在仙臺舉行陸軍操練的消息。他認為機會難得,就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將黎元洪前往。陪同黎元洪前去觀練的,還有張之洞最為疼愛,被寄以厚望長孫張厚琨。這是一次有一定規格的活動,黎元洪在活動中,被邀為陪覽官。活動結束后,被主辦方授予“雙光耀日”紀念章一枚。
在觀摩中,黎元洪眼見日本軍隊超凡的素質,和高水平的發揮,大開了眼界,也大受啟發。這一次他有了一個新的感悟,要想使自己的國家強大起來,最終是要靠實力說話;平日里的抱怨和說激昂話是沒有什么實際意義的。
其后,黎元洪在日本作了一番走馬觀花的參觀和訪問,使他更加長了見識。他看到了日本的國力和國情,認識到了日本不光是軍事上強大,社會方方面面都走在了自己國家的前面,他把這里發生的很多事都和國內進行比對,覺得差距是多方面的。
三次對日本的考察,使黎元洪的眼界大開,對黎元洪的一生都產生重要影響。不僅學到了現代軍事知識,也對近代的社會學說,如天賦人權、三權獨立,民約論,進化論等學說,對民主共和的思想,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武昌首義后,有人回想起黎元洪對革命黨人活動的默許和寛容,覺得不能單純的歸結到黎元洪的為人方面,認為他在很多方面,是贊同革命黨的。只是,限于他的身份,他不能過度的表現而已。還有就是,他堅定的共和主張,也肯定不是頭腦一熱的結果。
一九零四年秋,清廷練兵處襄辦大臣鐵良到各省巡視練兵情況。
翌年春,鐵良一行到湖北,匯報演習在武昌城外的巡司河、梅家山一帶進行。演習部隊分成甲、乙二方,甲攻而乙守。
作戰號角響起,甲方開始進攻。
那一年是倒春寒,演習的那一天正碰上武昌少見風雪交加天。冒著風雪和刺骨的寒風,甲方在指揮官帶領下,沖鋒陷陣,迂回三十余里,一絲不茍,視演習如實戰。乙方也不示弱,筑起掩體,固守陣地。甲乙雙方在風雪中相持,難分勝負。
鐵良觀摩完后,感慨萬分,言道:“余閱沿江、沿海各省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