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剪發放足。
軍政.府在為剪發放足發出的布告寫道:“照得纏足惡習,有礙女界衛生。軀體受損尤小,關系種族匪輕?,F值民國成立,理宜百廢維新。男子一律剪發,女子一宜振新。況為國民之母,豈可玩忽循因。特以示令放足,其各勿違凜遵?!?
此告示貼出的第二天,出來一件新鮮事,在閱馬場邊的一棵大樹上,掛起了一條長辮子,一條長長的女人裹腳布。辯子和裹腳布纏在一起,迎風飄動。樹底下很多人在看熱鬧,大家議論紛紛。
原來,一個姑娘到這里來聽“天足會”講演團講演。講演團列舉裹腳對婦女身體,對家庭和社會的重大危害,動員女界積極行動起來。這姑娘想到自己還沒有放足,就走到一邊,勇敢地把裹腳布打開,隨手掛到了樹上。
旁邊一個男青年,看姑娘如此勇敢,想到自己的辯子還藏在大褂里,便把辯子拉出來。講演團本來就帶有剪刀,他借過來,自已把辯子剪下,和姑娘的裹腳布掛到了一起。
這件事引來了文人墨客的雅興,把這個故事進一步構思,竟演義出了一個很甜美的愛情故事。
故事中的真實的男女后來怎樣了,到是沒了下文。不過,這的確是新人,新事,新風俗,新思想層出不窮的年代,是激情奔放的年代。
矯枉容易過正,在剪發方面,也發生了許多過火行動。比如有的機關規定,不剪辮子沒收證章,有的部隊規定,不剪辮子不發餉。有的地方還規定,拖著辯子的人不準上街。更有甚者,派人到大街上巡查,發現有辯子的,強行剪掉。
別忘了,在中國武漢,有這樣的一段歷史。剪不剪頭,是關乎革命還是不革命的大問題。
自從鴉片流入中國之后,毒害人的身體,麻醉人的精神,毀掉無數個正常的家庭,對國家和個人造成的傷害極大。禁煙是一些年以來,有識之士的共同主張。黎元洪和軍政.府,也同樣把禁煙當成大事來抓。不止一次的貼出布告,強力禁煙。
其中的一個布告寫道:“……若不一律禁煙,則種何以強,國何以富……為此,示仰軍民人等一體知悉,自示以后,務宜父戒其子,兄戒其弟,婦勸其夫,農則改種他物,商則別計營生,吸則尤當即時戒除??偲谖局腥送瑸楦粡姺N子,毋得以身試法,仍蹈故轍 ,懍之,遵之,切切。”
吸食鴉片已經成為一種社會頑疾,很多人離開了鴉片簡直沒法活。社會上還有很多人是靠吸毒生活的,比如種鴉片的農戶,經銷鴉片的商戶。
重病就得下猛藥,為了禁毒,軍政.府和相關部門還采取了一系列的強制措施,比如,發現有人吸食鴉片就要到大街上游斗。
曾經有這樣一件事,張彪就是黎元洪那個曾經的上司,也是湖北原軍內的最高長官。他領著一幫殘兵敗將,在劉家廟被民軍打散后,張彪無處可去,又回到了武昌的家中。
他堅持不同革命黨和民軍合作,但寬宏的黎元洪和軍政.府,沒因為張彪過去的身份,包括現在仍不和軍政.府合作而難為他。
不過,張彪現在遇到了麻煩事。
原來,他的丫夫人是位癮君子,而且癮很大,不巧因吸毒遭至舉報被抓個現行。按照軍政.府的規定,是要游街示眾的。張彪現在雖然成平民,但畢竟在湖北地界是個人物,夫人被拉到大街上去游斗,臉面上如何受得了?怎么辦,張彪想到了黎元洪。
雖然兩個人政見不同,但私人關系還是不錯的。再說了,張彪深知黎元洪的為人,也是信任黎元洪的。
當張彪找到了黎元洪,說出事情的原委后,黎元洪也作難了。
張彪夫人吸毒被抓,事實俱在。游街示眾是軍政.府的規定,自己這個大都督不能帶頭違反。
另一方面,張彪和自己在一起那么多年的交情,為這么件小事,來找自己這個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