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辟,自稱政務總長議政大臣。又捏造大總統與陸巡閱使暨國璋勸進之偽奏,進退百僚,行同兒戲。
“夫禪讓之詔,優待之條,著在史書,傳為佳話。今乃一切破壞之,玩國人于股掌,遺清室以至危,是謂不義。自民國成立,延及三年,方得各國之承認,變更國體,是何等事。今以各國承認之民國,變而成為非國際團體之帝國。以一手掩盡天下耳目,中外疑怪,駭人聽聞,是謂不智。近年國家多故,天災流行,金融滯塞,商民痛苦,正賴安居樂業,迄可小庥。
“乃無故稱兵,閭閻惶惑,分裂之端已兆,生民之禍無窮,是謂不仁。保全元首,擁護共和,各省均有宣言,即該督軍亦電稱不得別圖擁戴。乃狐埋狐搰,反復無常,欺詐同胞,藐視國法,是謂不信。若任橫行,不加聲討,彼恃京師為營窟,挾幼帝以居奇,手握主權,口含天憲,名器由其假借,度支供其虛糜,化文明為野蠻,委法律干草莽。此而可忍,何以國為。是用誓掃妖氛,恭行天罰,克日興師問罪,殄此元兇。諸公憂國之忱,過于國璋,尚望慨賦同仇,各攄義憤。敢葉肝鬲,佇盼玉音。”
同時,他又拍電給段祺瑞,列舉張勛八大罪狀,要求和段聯名申討。馮、段遂聯名發表了以下的通電
“國運多厄,張勛造逆,國璋、祺瑞先后分別通電,聲罪致討,想塵清聽。逆勛之罪,罄竹難書。服官民國,已歷六年,群力構造之邦基,一人肆行破壞,罪一;置清室于危地,致優待條件中止效力,辜負先朝,罪二;清室太妃師傅,誓死不從,勛脅以威,目無故主,罪三;擁幼沖玩諸股掌,袖發中旨,權逾莽、卓,罪四;與同舟堅約擁護共和,口血未干,賣友自絕,罪五;捏造大總統及國璋等奏折,思以強暴污人,以一手掩天下耳目,罪六;
“辮兵橫行京邑,騷擾閭閻,復廣募胡匪游痞,授以槍械,滿布四門,陷京師于糜爛,罪七;以列強承認之民國,一旦破碎,致友邦憤怒驚疑,群謀干涉,罪八;凡此八罪,最為昭彰,其余稔惡,擢發難數。國璋忝膺重寄,國存與存,祺瑞雖在林泉,義難袖手。今已整率勁旅,南北策應,肅清畿甸,犁掃賊巢。凡我同袍,諒同義憤,佇盼云會,迅蕩霾陰。國命重光,拜嘉何極!馮國璋、段祺瑞同電。”
由于南京和上海的實力派都表示了反對復辟的態度,浙江督軍楊善德也于三日發表通電反對復辟。
張勛的老同事兩廣巡閱使陸榮廷,亦于七月四日發表通電
“迭據張勛來電,主張復辟,據稱已代為列銜入奏等語。又北京來電,張勛擅造偽諭,有據張勛、馮國璋、陸榮廷等,合詞奏請復辟等語。聞之不勝駭詫。榮廷日前入都述職,極意乞休,因故主尚存,偶通私謁,不過攄戀舊之蓄念,并無別意存乎其間。我國人民心理趨向共和,辛亥之役,號為政治改良,實屬種族革命,義師振臂,還我山河。去歲項城稱帝,海內騷然,英雄群起,興師護國。征諸往轍,宜識潮流。榮廷分屬國民,素以擁護共和為職志,決不敢以一己之私恩,遽忘天下之公義。
“況優待清室,列在《約法》,安富尊榮,孰逾于此?凡在先朝遺老,正宜加意保全。念我沖人,更何忍置諸水火。先朝禪讓,美甲全球,舍危即安,義尤可取。榮廷素志,以民國為前提,在公義絕對不敢主張,在私情尤不忍見其危險,所望伸明大義,共奠邦基,合力維持,毋任僉壬播弄,庶民國不致中斷,清室借以安全,大局幸甚。敢布腹心,諸希鑒察。”
有人問湖南督軍譚延闿的態度,譚只回答了“滑稽”兩個字。
張勛最為看重的所謂“北馮南陸”都明確表態討逆,不知其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