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這次不是段留他,而是徐世昌留他,徐世昌認為張作霖一走,戰爭便無可避免,所以再三再四挽留,請張再作最后的努力。
但是,局勢已經走進死胡同。小徐不但沒有犧牲自己挽救大局的胸襟,反而從中作梗,安福系更是變本加厲。在這樣情勢下,張作霖縱有三頭六臂,也無力回天了。
七月一日,保定發表了直軍將士告邊防軍、西北邊防軍將士書。
言道“直軍全體將士致書于邊防軍、西北軍全體將士曰我輩誼切袍澤,情屬手足,謹抒親愛懇摯之宣言,敬告于明順逆知大義者,夫同類不相殘,同國無義戰,千古之鐵案也。我祖軒轅氏制兵之始,原為對外之用,北逐葷粥,南驅苗蠻,中原始有此一片干凈土。洎平北伐玁狁,西御氐羌,與匈奴、突厥、金、元、滿、蒙角逐中土,無非借我國軍,固吾圉也。充國屯田,德裕籌邊,天下有道,守在四夷。
“我國邊防軍、西北軍之設制,為對外御侮之嚆矢,凡屬袍澤,疇不以手加額,踴躍三百,邊防有托,西北無憂矣。乃野心權利者,利用愚民政策,采取軍閥主義,擁我數十萬朔方健兒,以為同室操戈之用,不以防邊,而以防內,憑借西北,討伐西南,直視我堂堂國軍,桓桓武士為一家之鷹犬。在昔專制時代,天子討而不伐,諸侯伐而不討。西南各省同隸版圖,既無賣國媚外之罪,又焉有侵凌討伐之理。矧共和國家,以人民為主體,人民并非欲萁豆之煎,軍閥偏欲表鷸蚌之持,剝我人民脂膏,以重苦吾民,耗我國家餉糈,以疲困吾民。我國民何負于軍人,我軍人更何仇于國家。天良未泯,浩氣猶存,既非至愚,終當覺悟。孰甘為少數私人作牛馬哉?亞圣有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詩曰‘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凡我軍人動作,均應以對外為主旨,以民意為依歸。是在我軍人有覺悟心,尤貴我軍人有辨識力。
“彼野心私利之徒,動輒曰服從命令,擁護中央。試問此項征討命令,是否出于元首本心?即令出自元首,是否本于真正民意。為治命耶?為亂命耶?稍有常識者類能辨之。挾天子以令諸侯,久為權奸之慣技。安福系跳梁跋扈,而指揮安福禍國者,惟徐樹錚一個。我昂藏七尺男兒,詎甘心供其驅使耶?彼安福系以路礦抵押外人,屈膝借債,豢養國軍以殘害同胞。我國軍不乏忠義之士,明達之人,孰肯為一黨一系效死命哉。上年魯案發生,我國軍有協力對外之熱忱。借債發餉,我國軍有不受外餉之義憤。全國軍人,聞風興起。……
“全國本屬一家,焉有南北之界?北洋原系一體,何有皖直之分?國軍同仇對外,又安有芥蒂之嫌?邊防軍創邊防之基礎,西北軍開西北之宏圖。我同胞方且崇拜之,敬仰之不暇,更焉有水火虞邪?此次直軍撤防,原為掃除禍國殃民之安福系,及倡亂賣國之徐樹錚。對于先進泰斗,同氣友軍,毫無挾帶惡感,及并峙對敵行為。乃彼少數奸人,自知無立足之地,故為捏造流言,慫恿當道,不曰與‘合肥督辦為難’,即曰與‘邊防軍西北軍構怨’,是等無意識之讕言,希圖妄施離間。我親愛友軍必不為其稍動。
“此后凡我軍人,遐邇一體,披肝瀝膽,敵愾同仇,耿耿此心,可對天日。外御其侮,內息鬩墻,堂堂男兒,絕不墜其收買離間術中。……我邊防軍暨西北同袍果有能先我著鞭,驅除徐樹錚,解散安福系,以順人心,而慰民望者,則既可建擁護元首之大勛,更可全維持合肥之令名。非但所以愛元首愛合肥,亦即所以愛國家愛人民也。直軍愿執鞭弭以從其后。他日歷史增榮,俾直軍得附邊防軍與西北軍之驥尾,則榮幸多矣。袍澤志士,盍興乎來!直軍全體將士敬告。”
民國九年七月二日,徐世昌正式下令批準靳云鵬辭職。
靳在請假期間,國務總理是由薩鎮冰代理。靳辭職后,亦竭力推薦周樹模組閣,自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