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零亂,乃一面加以整理,一面籌謀應付之策。
當畢正林正在心緒紊亂,計無所出時,忽聞樓梯聲響,有人從樓上下來。回頭一看,正是自己所擔心的李督軍。
見他手拿一卷公文,態度嚴肅。走到辦公桌旁,落坐之后,取過紙筆,稍一沉思,即草草寫了張字條。
隨后吩咐畢道“到軍法處去把楊處長叫來,就說我有急事待辦,要他快來。”
畢應聲“是!”
立即返身退出。
因為畢正林本就識字不多,對李的連筆草書根本就不大認識,故于出門之后,心中即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他想“督軍面帶怒容,定是為著奸情被撞破的原故。現在為時已晚,急著找軍法處長前來,必是想趁夜靜無人,將自己槍斃。否則,有何事不可等至明天再辦?”
就這樣胡思亂想,越想越覺可疑,最后想到,如其等待槍斃,何不先下手為強。主意打定,伸手摸了腰間的手槍并裝滿子彈,主意愈為堅決。
即將手槍提在手中,咬一咬牙關,重新走回辦公室。先從門縫中向內一望,見李純仍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閉目遐思。畢乃輕輕掩入,對準李的前胸,連放三槍,李未及呼喊,當即應聲倒地。
畢見闖下大禍,一時倒反沒了主意,呆若木雞般,站在原場發楞。
此時院中衛兵聽到辦公廳內急促的槍聲,立即奔來查看。只見畢正林手提短槍,面對僵臥在地的督軍尸體出神。料定是他闖的大禍,于是七手八腳,將他的手槍奪下,又用繩索將他捆綁起來。
此時樓上的李太太,也已聞聲趕來。一見丈夫僵臥在血泊中,斷了氣息,即伏尸大哭,幾至昏厥。
正在擾攘之際,衛兵排長楊某亦聞聲趕到。略問情由,即奔向電話,取起話機,向軍務會辦齊燮元報告情由,并請他前來處理善后。
世上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齊燮元對李純與菱子間的曖昧情形,早已有所耳聞。只是身為部下,對這類隱密私情,倘裝不知。一聽說“督軍乃畢正林所殺”,即明白了八、九成,當即乘車趕到督署。
先向畢正林作了簡單問話,復勸李太太同至樓上,商議善后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