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團體中諸領袖之主張。向使同心合力,無論前年衡陽一役可以乘勝促統一之速成,即不然,而團體固結,不自摧殘,亦可成美國十三洲之局。乃一人為梗,大局益棼,至今日而愈烈。長此相持,不特全國商民受其痛苦,即外人商業停頓,亦復虧損甚鉅,嘖有煩言。作霖所以隱忍不言者,誠不欲使一般自私自利之徒,借口污蔑也。不料因此竟無故招謗,遂擬將關內奉軍悉數調回。乃蒙大總統派鮑總長到奉挽留,曹省長親來,亦以保衛京津,不可撤回為請。而駐軍地點,商會挽留之電,相繼而至。萬不得已,始有入關換防,酌增軍隊,與曹使協謀統一之事。又以華府會議,適有中交兩行擠兌之事,共管之聲浪益高,國勢之顛危益甚,作霖又不惜以巨款救濟之,所以犧牲一切,以維持國家者,自問可告無罪。
“若再統一無期,則神州陸沉,可立而待。因一面為京畿之保障,一面促統一之進行。所有進兵宗旨暨詳情,業于皓日,漾日通告海內,凡有血氣者,睹情形之危迫,痛喪亂之頻仍,應如何破除私見,共同挽救。乃吳佩孚者,狡黠性成,殃民禍國,醉心利祿,反復無常;頓衡陽之兵,干法亂紀;致成慎于死,賣友欺心,決金口之堤,直以民命為草芥,截鐵路之款,儼同強盜之橫行;蔑視外交則劫奪鹽款;不顧國土,則賄賣銅山;逐王使于荊襄,首破壞北洋團體;騙各方之款項,專鼓動大局風潮;盤踞洛陽,甘作中原之梗;弄兵湘鄂,顯為蠶食之謀;迫脅中交兩行,掠人民之血本;勒捐武漢商會,竭阛阓之脂膏。涂炭生靈,較闖獻為更甚。
“強梁罪狀,比安、史而尤浮,惟利是圖,無惡不作,實破壞和平之妖孽,障礙統一之神奸。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怒。作霖當仁不讓,嫉惡如仇,猶復忍耐含容,但得和平統一,不愿以干戈相見。不意曹使養電,吳氏馬電,相繼逼迫,甘為戎首,宣戰前來,自不能不簡率師徒,相與周旋,以默相我國家。事定之后,所有統一辦法,謹當隨同大總統及各省軍民長官之后,與海內耆年碩德政治名流,開會討論公決。作霖本天良之主宰,掬誠悃以宣言,既不敢存爭權爭利之野心,亦絕無一人一黨之成見。皇天后土,共鑒血忱!作霖不敢以一人欺天下。披瀝以聞,伏維公鑒!”
直奉兩系面合心離已有一年多了,本來奉系是接近皖系的,皖直戰爭時,皖系做夢也沒有想到奉系會助直反皖。
皖系戰敗后,直奉兩系雖因曹張兩人是親家,有這一段政治婚姻在維系,但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終于刀兵相見。
四月二十九日,張作霖到達軍糧城,自任“鎮威軍”總司令,以孫烈臣為副司令。
指揮奉軍四個師、九個旅,約十二萬兵力,兵分東、西兩路。
西路奉軍以張景惠為總司令,駐長辛店,所部區分為三個梯隊,企圖圍攻直軍的大本營保定,并于即日向部隊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與此同時,直軍也以吳佩孚為總司令,指揮七個師、五個旅,約十萬余人,兵分東、西、中三路。
西路吳佩孚的第三師進駐琉璃河,中路王承斌的第二十三師駐守固安,東路張國熔的第二十六師(后來又增加了張富來的第二十四師)在大城一線布防。
直軍的步兵多久經沙場,而奉軍則以騎兵和炮隊見長。
從四月二十九日起,直奉兩軍在長辛店、固安、馬廠一帶進行混戰。
剛開始,奉軍曾發動了猛烈的攻勢,東路直軍在奉軍騎兵的沖擊下,退至任邱、河間一線;西路直軍也受到奉軍的炮火壓制而毫無進展,直軍處于下風。
三十日,吳佩孚親自到前線督戰,以一部兵力在正面實施鉗制,主力在炮兵的掩護下,迂回至奉軍的側后,突然發起攻擊。
奉軍在遭到腹背攻擊后,原為馮國璋舊部的奉軍第十六師,于五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