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外來者,帶著不明的目的,那么這份警惕只會在他身上越發(fā)明顯。”
沒錯,因為他害怕的不單單是山林間的野獸,還有敵人!
長天十分驚訝,擰眉道“北燕的地界兒里,怎么會有草原來的和尚?草原有和尚嗎?”
聽風“……”
倚樓“……”
灼華“……”
看著幾人眼神怪異的看著自己,曉得自己問了傻問題,長天干笑了兩聲,又問“莫、莫不是奸細來的?”
“說你機靈呢!”灼華曲指敲了敲她的額,這便能解釋慈恩偶爾流露出的銳利了,“只是不知是北遼,還是草原別部了。”
長天摸摸額頭,道“還有女真和兀良哈!他們的鐵騎都十分利害。”
灼華搖頭道“女真兩年前才受了別部征伐,短時間內(nèi)不會有精力征戰(zhàn)了,兀良哈是小部族,全族加起來不過十幾萬人,又是要防備別部的侵吞,終年飄忽難定,也不會是他們。”
長天狗腿的拍馬道“姑娘懂的真多,姑娘真是利害。”
灼華頗是受用的一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是少女的柔軟。又問了倚樓道“后來你可有出去查探了?”
“昨晚我在客院青松院放了把火,趁著慈恩帶人救火,去了他的房間查看,還真發(fā)現(xiàn)了些東西。”倚樓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交給灼華,道“這是我背寫下來的,都是些數(shù)字,也看不出什么,但他收在了暗格里,想來不是什么無心涂畫之筆了。”
灼華接過,撐著胳膊微微坐起了身,“六,七四一……”三個數(shù)字一隔,這是它的規(guī)律,卻又沒有其他文字,又瞧不出所以然。把紙遞給幾人傳看,“你們可有看出什么來了?”
倚樓微微一思忖,道“會否是什么密語,我想著會不會有什么書冊或者別的什么,可用來作出對照的。”
灼華點了點頭,覺得倒是很有可能的,仿佛記得前世里李彧便是這樣與暗裝通信兒的。
做那等隱蔽之事,自當格外當心,若有疏漏,不計是明的暗的人員被抓住,搜出什么信箋來,也不過拿到這些不明不白的東西,連證據(jù)都算不得。
慈恩潛入大周在寺院里當和尚,倒是個極好的掩護。要不被旁人瞧出端倪,拿著講經(jīng)做幌子是做穩(wěn)妥的,他又是知客的掌院師傅,見了誰都是正常的。
一絲想法打眼神閃過,灼華捏著裙衫一角,細細磨砂著,腦海里努力搜尋著記憶。
前世里,大災(zāi)之后幾乎是緊接著的發(fā)生了戰(zhàn)事,草原別部發(fā)起進攻,北燕十二郡,幾乎全部失守,甚至還禍連大寧幾郡。
莫非,其中有大和尚的作用?
當時別部集結(jié)了五萬之數(shù),而北燕兵力共計五萬六千人。除去各郡固定留守的城門兵力,再有因為鎮(zhèn)壓動亂撥走了一部分,迎戰(zhàn)的只兩萬余人,可好歹是邊陲之地,戰(zhàn)力自來是不低的,即便人數(shù)相差甚多也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卻是在短短三日的時間內(nèi)被全部斬滅。
若不是有奸細,如何能輸?shù)哪菢与y看。
北燕最有可能叛變,且會導致結(jié)果的,只有都司,因為他們直接掌軍權(quán),會直面敵軍,最有機會得到北燕軍隊的部署。
灼華閉起眼,手中力道隨著腦海里有限的記憶有些煩躁的加大了起來,指腹微紅。
她努力回憶前世的那場戰(zhàn)爭,只記得小春郡和壽陽郡失守后,父親連夜安排了她們躲在了寺院里,她沒有參與任何,具體的細節(jié)并不曉得。
只后來聽父親說起,小春郡是出了叛將的,別部發(fā)起偷襲,當日輪值的指揮僉事竟大開城門迎了敵軍進去,大肆屠殺。
因為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太急,之后的壽陽、安雍、江河等郡,也根本用不著敵軍如何用心思去征伐了,可以說,幾乎是北燕的軍民單方面的在接受屠殺而已!
可那叛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