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姐姐你好直白。
煊慧忽的又焦慮上頭,吶吶道,“那時候在蘇州,我記得知府大人的嫡女是低嫁,夫家不過幾十畝的良田,夫婿還得靠著岳家扶持,以為日子會順遂些的,誰知道婆家個個都是厲害的,沒兩年過去,萬兩的陪嫁銀子全都被刮了個干凈。”
灼華挑了一條南珠的手釧在煊慧的手腕上比劃,一聽她又開始焦慮,忍不住的搖頭笑起來,“柳家太祖輩里開始經商,很有錢。大姐姐慣來的潑辣,臨到成婚了,居然這般多愁善感。敞開了焦慮,還有幾日功夫給你焦慮,待真到了成婚的日子,緊張都來不及了。不知會不會有人鬧洞房呢?不過瞧著大姐夫和親家夫人的樣子,親戚該是多含蓄的?!?
鬧洞房?
煊慧的臉頓時炸紅了起來,情緒切換的很快,開始緊張了。
灼華一攤手,與老太太道“為什么焦慮?就是太閑了?!?
老太太好笑搖頭,“就會貧嘴?!?
說笑幾句,老太太又開始叮囑煊慧一些私產的管理問題,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也得賬目時時檢查,人手常常監管,什么御下需得寬嚴并濟……
灼華到是聽得幾句進去,煊慧依舊在自己的情緒里,一臉懵。
祖孫三人正說著話,外頭的仆婦來報,“四太太已經兩日沒吃東西了?!?
老太太看著嫁妝單子,眼皮都沒抬一下,“嘴長在她身上,吃不吃的,還能給她灌下去么。一把的年紀了,做事還不知穩重?!?
焯華和周恒之事,初初聽來時老太太和煊慧也是無比震驚的,畢竟這樣的情意與世人眼中的“常理”有悖,可靜下來細細一究,也不過如此。
先帝晚年時一連納了幾個豆蔻年華的妃嬪,先帝駕崩前還特特下旨讓這幾個青春少女殉葬。草原上的規矩,父親死庶母收歸后院。寡嫂嫁給了小叔,這樣畸形的事情多了去了。
男子與男子……也便沒什么驚駭的了。
仆婦退下后,老太太收好單子又問灼華,“這件事你怎么想的?”
灼華撿了顆酸杏吃,酸的牙疼,趕忙又吐了出來,看向煊慧道“姐姐現在的口味好奇怪,待嫁的姑娘都這樣么?!背粤丝诓杷?,“這事兒,大姐姐怎么想的?”
煊慧捧著南珠的手釧,回過神來想了想,蹙眉道“其實,這是三哥自己的事情,他高興就好了,咱們雖是至親卻也是外人,何必非要告訴他該怎么做呢?有些事,咱們覺得錯,他卻覺得對,掰不出個結果來的。只有經歷了,才能知道到底對不對?!?
“流言也好譏諷也罷,咱們不覺得難堪那就不算難堪,端看自己的心態罷。三哥既然喜歡,那就讓他去試試那條道到底能不能走,走的順不順,咱們該做的是給他依靠,而不是拿把鏟子給他原本就難走的路上再填坎坷?!?
約莫是要嫁人了,對于情情愛愛的,姑娘家總是要更加柔軟一些的。
其實煊慧心里真實想法是這樣的周家公子貌美,三哥哥俊俏,站在一處實在養眼,毫無違和感,在一處叫人看了心情都能好上許多,甚至有點想看他們手拉手的樣子哦!
灼華笑了笑,點頭稱是,“心悅于誰,哪能控制得?。考幢沩樍怂膵鸬男囊馊⒘藗€女子回去,若是心上身上都排斥,結了夫妻又如何?自己不快活,還讓人家姑娘家也不快活,白白多出一對怨偶來又是何苦。不若讓他自己去走一遍,若是能走下來,那便是老天也成全他們。若是不能,那么也是他嘗試過了的,這輩子也沒什么后悔的了。”
“苦心苦肺,最苦的不過是一句‘若是當初……’,是不是?”
老太太看了看兩人,笑道“你們兩個,倒是越來越像了。也罷,你們若是能說服你們四嬸,國公爺那我會去說?!鳖D了頓,又道,“有些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難。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