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帝叫的這么親熱,該不會是哪位新寵吧?
江公公卻似乎一點都沒有驚訝,立馬笑瞇瞇一甩拂塵,向著灼華的位置喚了一聲道“元宜縣主,陛下喚您呢!”
眾人又是一驚,滿臉寫著“這是什么情況”?
淑妃目光一迸,幽光閃過,轉而一臉的欣慰又驕傲,望著灼華的眼神只剩可親。
灼兒?
誰?她?
灼華懵了懵?皇帝何時同她這么親切了?
皇帝笑著朝她招招手,“坐到那處作甚,過來。”
過去?哪兒?
江公公邁著碎步過去,抬手請灼華扶好,“縣主跟奴婢來。”
感受到四面投來的驚詫目光,灼華茫茫然之后漸漸回過神來,素手搭在江公公的手腕上,緩緩跟著他往玉階之上走。
眾人細細打量著她,一身杏色束腰長裙,罩一件雨后天青色的連云細錦料子的外袍,極其清淺溫柔的顏色,似潺潺溪水染就。袖口和衣擺以墨綠色的絲線繡了一排形態各異的,或含苞或半開或盛放的梅花,以米珠點綴了花蕊,在大殿里晃晃明珠映照下,泛著奪目光華,蒼白的面色在華光之下幾乎透明,唇瓣點了一層淡淡的口脂,顯得粉嫩又溫和。
或贊賞或嫉妒或淡淡的眼神投在灼華的身上,她卻似無有察覺,腳步鎮定,神色溫柔。
到了第二階,在李郯一旁的空位置停下。皇帝手一指,“坐。”
李郯一把將她拉著坐了下去,“我就說么,怎的忽然多了一案出來,原來父皇早有安排了。”說著,又朝下一階的白鳳儀投去一抹挑釁,“憑她得誰的寵,父皇說誰得寵誰才是真的得寵!”
前頭才賜了孔雀袍服,今日又賜座皇子公主一階,這是要收做養女?還是受了做新寵?
同眾王親拉了幾句家常,皇帝便叫了上歌舞。
舞姬們垂首涌進,樂起,舞翩,水袖舞似漫天紅霞鋪灑,頭上釵環泠泠叮叮,腰肢仿若無骨柔軟似柳枝,漸次仰后又旋轉俯身。沒在水袖中的纖纖玉手一松,手中嬌艷花瓣紛飛,水袖帶過,激起一陣風來,帶著花瓣如雨飄灑。
如夢如幻。
年幼的十三皇子李謙將將學會了走路,不肯叫乳母保姆抱著,搖搖晃晃的在玉階上爬上爬下,因著是冬日緣故的有些厚實,遠遠一瞧便似顆湯團子,粉圓可愛。一雙黑琉璃般的眸子天真純粹又滿是好奇,看著紛飛的花瓣咯咯直笑,一雙小胖手拍的格外激動。
灼華看著他,眸色柔柔似沁了水,想起了前世里的那個孩兒,尚不及與她一記親吻便生生叫人殺死,心中晦暗,抬眸間瞧著對面的李彧,恨意一時難控,幾欲從前眸中迸發出來。
李彧向她望過來,睹見灼華眸中的深深恨意,愣怔了半晌。
小皇子連滾帶爬的到了灼華的身側,咿咿呀呀的一陣,灼華一驚,回了神,俯身仔細聽了聽,無奈什么都沒聽懂,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蛋,小皇子抬手要抱抱,灼華心頭一軟,似沾了蜜,抬手將他抱上膝頭,圈在懷中逗弄。
皇后看著兩人一個咿咿呀呀口水直流一個明眸認真的聊著天,笑了起來,溫柔端雅,“縣主抱孩子,還頗有些樣子。”
灼華輕輕點了小皇子的鼻頭“家中有一幼弟,最愛撒嬌賴抱,抱的多了便也熟練了。”
正在長牙的小家伙許是牙槽癢癢了,逮著灼華的脖子啃啊啃,李郯笑瞇瞇的拿是指輕輕戳了他的額頭一下,嘴里像勾著小狗一般“咯”了幾聲,“別啃了小十三,都是你的口水了。”
灼華托著他的后頸,手指輕輕搔他癢的下巴,小家伙立馬松了口,咯咯咯的笑起來,笑的在灼華懷里直打滾。
皇后笑道“一看便是常陪著孩兒玩耍的。”轉首目色慈愛的與李郯道,“你小時候也是這般,長牙的時候逮著什么咬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