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也是為了算計我吧!”她有些自責,“李銳提醒我徐惟和李懷私下見過了,原是我粗心了,沒有好好盯住。”
如今她也算明白了,徐惟做什么非要挑撥了邵氏來為難她了,便是要她忙于應付內宅事,無心去盯旁的事兒了。
徐悅輕輕撫著她的背脊,“怎么能怪你呢,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徐悅。”灼華撐起身子,半伏著看著丈夫,認真肅色道“我曉得你狠不下心去處理徐惟,只是這樣的日子實在叫人頭疼,咱們也不能年年如此防著,就怕有防不住的時候。這件事交給我好嘛?你放心,我不會殺他的。”
徐悅自然相信她不會去殺徐惟,否則,當初也不會因為周恒的一句話就放過他了。從前不去處理是看在血緣至親,如今她嫁給了他,他更看重她好不好。
“好,交給你。”
魏國公府內燈火漸次熄滅,岑華趁著夜深人靜鬼魅一般的潛進廚房,換走了被加了木棉籽油的食油。
拎著油,岑華俠女坐在樹梢上對月感慨,想她堂堂姜王府暗衛營的頂尖高手,居然在偷油!
這也就罷了,居然還覺得挺刺激的!
“果然是太久沒殺人了呀!”
日子還是照樣再過,一日一日的平靜。暖風吹著吹著,便入了夏。
陳叔每日給丫頭們教授看賬的本事。
蕭氏身邊自也有能干懂賬的媽媽,只是那些媽媽怕差事被年輕的丫頭給搶了,是以教起來便不盡心,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蕭氏于此道也不是厲害的人物,是以身邊得用能分擔的人便也少些。
瞧著灼華的丫頭們都能干機靈,樣樣能替灼華分擔,覺得是陳叔和宋嬤嬤教導有方,想著自己也不能樣樣靠著婆婆去替她照看,便也高興把貼身的丫頭送來學本事了。
在陳叔處學完了看賬,宋嬤嬤還會教了她們去讀書學規矩,一舉兩得。
蕭氏的陪嫁大丫鬟平歡挪到了靜月的身邊,“靜月妹妹,陳叔講的你都聽懂了么?”
“恩,都明白了。”靜月不緊不慢的收拾著筆墨紙硯,最賤彎著柔柔的笑意道,“這些平日里看著秋水姐姐做了幾回,所以聽著沒那么難。”
平歡苦惱的皺皺鼻子,“哎呀,我連字兒都沒有識全呢,聽著好難。玉蜀黍一斤五文錢,一畝地約莫能收三百斤,那是一兩五錢銀子。東郊萬里莊有六百畝……”她撥著算盤算著,“就是九百兩銀子。然后又要說玉蜀黍之后再種旁的什么,還不能空置了土地,好難啊,我也都來不及記下。明兒陳管家要查看咱們的計算結果,都不曉得交什么出去了。”
靜月輕輕柔柔的笑著,把自己的筆記給她,“我都記下了,姐姐可謄抄一份回去。不認得的字兒你告訴我,我講給你聽。”
“妹妹可真好。”平歡親熱的挽起靜月的胳膊,塞了一大包的蜜餞果子給她,“聞青齋新出的梅子干兒,二奶奶賞我的,我沒舍得吃,妹妹這樣照顧我,都給你。”
“一起吃吧!”靜月把袋子打開,溫緩的笑笑招了幾個丫頭一起過來吃“最近二奶奶肚子下墜了么?聽宋嬤嬤說,孕婦肚子下墜了就是要生的呢!”
平歡搖頭道“我也看不懂,不過聽太夫人撥過來的老媽媽說,看樣子是快了。”
“那可是國公爺和夫人的第一個孫輩呢!定是最最得寵的。”靜月純善無害的面上慢吞吞的揚起一抹微笑,“聽秋水姐姐說,郡主都已經備好了小主子的洗三禮了呢!”
“那肯定是好東西了!”平歡揚眉道,“郡主送給明郎小公子和貴姐兒的項圈那可真貴的不得了呢!”
靜姝收拾好東西,走到靜月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擺出嚴厲的神色,道“郡主那里伺候的功夫不少,還有時間吃東西閑話。”
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