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四角斜溢而出一枝又一枝的紅梅,如水波一般微微顫顫的散開漣漪,明滅不定,帶著若有似無的清淺香味。
灼華坐在床沿,剛剛沐浴完,穿著一件柔軟寬松的長裙,青絲只松松的攏了一層,拿青色的絲帶系著垂散在身后、肩膀,神色溫柔的看著兩個孩子“聊天”,你“哦”一聲,他“啊”一聲,好不熱鬧。
一回頭,見丈夫盯著自己瞧,臉色落在若明若暗的光影下,似天際薄薄的浮云,淡淡然的哀怨。
一下了衙就是這神色,一點也不掩飾,擺明了是要等著她去問了。
真是、長出息了!
孩子才睡醒,又吃了奶,左右也一時間也睡不著的,支了乳母將孩子抱出去玩一會兒。
關上了窗欞,灼華上前抽走了他手中的書,倚身坐在了他的膝頭上,雙手圈著他的脖頸,軟軟蹭了蹭他的頰“做什么這樣盯著我看?”
徐大人歪頭看她,不言語。
她再問,他還是不答。
灼華作勢起身要走,徐大人終于開口了,“蔣楠去了幽州。”
灼華楞了一下,昨兒還來吃酒,今兒就去幽州了?
“所以呢?”
徐大人眼神微瞇,“幽州就在北燕邊上。”
灼華便是不解了,“所以呢?”
徐大人又道“近鄉情更怯。
灼華“……?”有什么必然聯系?
徐大人悶悶不樂,睨了妻子一眼又一眼“他想留在你待過的地方,可又怕待在你們一同待過的地方。”
徐夫人傻眼“……什么呀!”這都能扯上去!
徐大人那雙含情又含怨的眸子幽幽的看著她,“他到現在還惦記著你。和賀家的婚事也吹了。”
灼華有些無語,那一年他們兩人一同去的北燕,蔣楠還是住在他那處的,她與蔣楠的事可說這個家伙是從頭看到尾的,有沒有什么他還不清楚么!
真若有個什么情意,今日還有他什么事兒呀!
從前落落不介懷,如今孩兒都有了,倒是介懷起來了?
她悠悠湊進他,他的氣息伴著旃檀香味緩緩沁在心間,柔軟的唇瓣微微點著他的,仿若蝴蝶親熱著花瓣,欲停不停、欲落不落,撩人心頭微癢,“悅郎這醋吃的委實沒道理,他欲如何我怎能掌控?我與他如何,悅郎又如何不知?”在他經不住這般誘惑想要動作的時候,她又撤身離開,“你既氣惱,不若今晚回書房冷靜冷靜?”
“不許趕我走!”徐大人伸手托住她后退的頸項,一下下吮吸著她的唇,“可他思慕于你,等你良久,即便你與我成婚生子,他依舊等著你,我便不大高興。”
灼華摟著他的頸,一下下的回應他的親吻“這也怪我么?便是你不在我身邊的那兩年,不也有周恒替你盯著,我如何回絕的,悅郎一清二楚。”然后驀然以掌心抵住了他的唇,哀嘆著橫了他一眼,“真不知那回我險叫毒蛇咬了的仇,該找誰清算呢!我和孩兒險些丟了性命,這筆賬不知悅郎能否了結一下?”
徐大人語塞,捧著妻子的臉蛋,狠狠吻了一遭,直把人吻的癱軟下去。
“我在想一件事。”
灼華的手悄瞇瞇的解開了他的寢衣,指尖微涼的微微掃過他的胸膛,停在小豆子上磨砂了幾下,抬了眉眼壞笑的瞧著丈夫,“恩?”
徐悅一震,身上立時滾燙了起來,不客氣的扒光了兩人的衣裳,把人抱上床,欺身壓上,在她細嫩的頸間深深吮了個紅痕。
灼華叫他吮了有些痛,捶了他一下才松了嘴,抬手摸了摸,位置有點上,怕是衣領也遮不住,更是別想日里能消下去了。
紅著臉,淺眸微瞪,素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卻是捏不動,她氣惱的嗔道“你是狗呀!沒幾日還要進宮,我、我還要不要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