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悅驚訝道“關山街三日前我也去過,卻是沒打探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焯華稍稍松了口氣,或許,真是周恒命不該絕了。
李郯眉梢一挑,得意道“你們鎮(zhèn)撫司的人去的多了,黑市里大多數(shù)人都認識你們了,偏長恨春還毒死了人,有些話他們在你們官家人面前自然是不說的。我與姜敏從未出現(xiàn)過,下手狠狠買了些好東西,又不問東問西,人家只當我們是活財神,自是放心大膽的說。”
徐悅十分贊同,“我們雖喬裝了去,但去了就會打聽,人家難免有戒心。”
“沒錯。聽二黑子說,他那里還有兩瓶鎖在柜子里沒被偷。”李郯神神秘秘的從袖中取了個青玉瓷瓶出來,放在矮桌上
青嫩的玉色頓時亮了所有人的眼神。
她道“我打聽到二黑子欠了人家的錢,就讓人攛掇了債主去砸他的店。暗衛(wèi)趁著店里亂套悄么聲兒的弄了瓶出來。神不知鬼不覺。既然人本就是他們害的,咱們也不算載害了!”
灼華笑贊了一聲道“越來越有本事了!”
瞧她都把脖子上的紅點撓破了,取了止癢膏給她涂上,“你脖子上怎么那么多紅點子?”
李郯又想撓,藥膏一凃涼意上來,倒也沒那么癢了,“關山街黑市在西郊啊,都是蚊蟲,咬死我了。我還帶了驅(qū)蚊的香囊呢!”
西郊?蚊蟲?驅(qū)蚊?
一抹亮光從腦海中一閃而逝,還來不及捕捉便消散而去。
“想到什么了?”徐悅心口生了一陣憋悶,沖了兩聲咳嗽出來,帶了隱約的血腥氣在里頭
灼華回過神,忙給他倒了杯溫水,輕輕撫著他的背脊為他順著氣,擔憂道“要不要去躺一會兒?”
喝了兩口水,嗓子里舒服了些,徐悅笑著握了握她的手,溫柔安撫她的擔憂,“沒事,別擔心。”捏了青玉瓶,“有了這個瓶子,蕭瑾便是無路可逃,只要揭破了他,周恒便能沒事了。至于那個林秋碩……”
天際忽然烏沉沉了起來,滾了一道悶雷進耳,空余了半晌,便是接二連三轟轟烈烈的電閃雷鳴,雷聲震耳似是貼著頭皮而過
風帶著沉悶的濕黏之氣撞開了小書房的窗戶,與墻面撞了幾聲心驚肉跳,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來,冷色的閃電劈裂的厚重的烏云,落在焯華的面上,清雋的面孔似蒙了一層碎碎裂冰,隱隱冒著寒氣。
焯華眼簾微垂,冷然道“待案子結束,自有他的好去處。”
灼華扣住徐悅的手,拇指無意識的磨砂著他虎口處的薄繭,緩緩道“光有長恨春還不夠,想要把蕭瑾的罪名坐實,讓他沒有翻身的機會,就得把計劃布置的詳盡妥當讓一切看起來符合情理,且不留任何證據(jù)讓人察覺。”
徐悅沉然點頭道“突兀的讓人在蕭瑾處發(fā)覺長恨春,倒叫人反咬一口栽贓。必須一擊直接命中,若是遺留了什么破綻,拖后判刑,便是給了他們制造證據(jù)的機會。”
灼華淺眸明光流轉(zhuǎn),對李郯道,“你去李彧那里說一聲,稍后讓他在柳文鶴那里漏點口風出去。蔡茂靜那里也要有動作。咱們打草驚蛇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彼時正值午后,大雨滂沱,有衙門中人喬裝打扮去打探城中誰家的藥鋪子里有人買過治蛇身病的藥,蕭瑾的名字自然便出現(xiàn)在了衙役的耳中。
蔡茂靜卻并未傳話于蕭瑾,而是著人暗中盯著他,調(diào)查他最近所說所作、平日與誰人來往。
蕭瑾察覺之后并未有什么動作,每日照舊巡街或操練,毫無異樣的坦坦蕩蕩。
不過,蕭太太身邊兒的丫頭又上了一趟那鋪子,說是主子手腕上老坑玉的鐲子磕了個紋兒,那是上輩老人傳下來的,問掌柜的能不能修,若是能修的,明日晌午里就拿過來。
而掌柜的,自然笑呵呵的回答了一句能。
大雨接連下了兩日才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