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清風拂面。
一蒙面絕世異域美人,腳踏清風而來,立于盛鴻酒樓屋檐之上。
施施然飄落。
她手持一根碧玉笛,看著院內的老者。
片刻,紅唇輕啟,“多年不見……可還……”
老者手里把弄著算盤珠子,佝僂著背,臉上皺紋橫生,老態盡顯。
他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皮道“姑娘可是走錯路了?這里可不是云閣坊。”
他聲音嘶啞,一副氣力虛空的樣子。
美人怒目而視玉笛一橫,身上氣勢大振,“找的就是你——南溪!昔日稽查院院首,毒師南溪!”
“都說你認錯人了……你怎么……非是不聽呢?”
“是與不是,咱們試試不就行了?”美人欲吹笛。
老者指尖一彈,一顆算盤珠子破空而來,打落她唇間玉笛。
他抱著算盤,嘆了口氣,從柜臺內走了出來,打量著面前的女子。
“小妹你怎么還是這般……”
伸手在面上一抹,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被揭開。
男子鼻高臉俊,充滿異域風情。
女子卻是紅唇一咬,“果然是你!說,你把我兒南風怎么樣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脾氣還是那么暴燥,做事也是不知輕重,南風那小子,就是跟你有樣學樣,腦袋一熱,就拿著個破玉佩到處晃蕩,連我的名頭也敢拿來用。”
說到這里,金友財也就是正在的毒師南溪臉上烏云密布,當初若不是他認出了那枚玉佩,乃是小妹所有,南風哪里還會有命!
“不用你管,我的風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是南疆少主,你居然敢拘禁他!”
南溪扶額,他小妹這蠻不講理的性格,讓人頭疼。
“南疆少主又怎么樣,這里是大梁,不是他能作天作地的地方,他當初在塢門壞了我多少計劃,我只是將他約束起來,好好管教罷了。”
南溪開始撥弄手里的算盤,啪啪啪的響聲不絕于耳,而后,將算盤一伸,沖著女子道“看看,這就是他這些年欠下的賬單,你什么時候拿錢來,我什么時候放人,不然免談!”
“你……他是你外甥,你怎么……”
女子不依了,焦急道“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如此小氣!”
“呵呵。”南溪語氣毫無起伏,“一家人?你倒是讓他乖乖低頭啊?”
南溪伸手拍了兩下,有黑衣人現身。
他道“去將咱們尊貴的南疆少主請過來。”
轉而對著女子道“小妹還是先坐下等會,等你那好兒子過來。”
不過片刻,門外悉悉窣窣聲音傳來,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南溪將面具戴上,示意店小二去開門。
伴隨著店門開啟,一名俏生生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小姑娘一身白色錦緞小薄襖,上繡著朵朵紅梅,同款狐皮圍脖沉得她下巴小巧,眉眼如畫。
就那么神色淡漠的站在那,店內的燭火,在她臉上攏了一層柔光,多了幾分飄渺。
小姑娘大概身體不好,時不時的傳出幾聲輕咳。
南溪神色一變,心里起疑,這白七七……怎的今晚上門了?
他面上帶笑,道“白姑娘怎么這么晚還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白七七抿了抿嘴,心中有些小糾結,可是一想到某個妖孽委屈的小眼神……
她不好意思的歪頭道“買燒雞……”
說完,她自己倒是自己不好意思的先低下了頭,那妖孽大半夜非要持盛鴻酒樓的燒雞,自己被他纏的沒法子,才出門來買,可等到敲響了盛鴻酒樓的店門,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子夜了……
自己該不會被盛鴻酒樓的人當作神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