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過去這么久，也該忘了。”

老劍的聲音帶著蕭瑟之意。

“沒忘記的，也只能做我這樣的失敗者吧。”

“你又何必自怨自艾，”女劍降低了點高度，“就在這劍域之中，我還護得住你的周全。”

“明霞，不，神罰。”

老劍開口，語氣變得平淡。

“我此次前來，只是為了帶走一個躍海境劍奴的元神，放他跟我們離開，你擊碎我劍身的事情，就當一筆勾銷了。”

女劍居然是神罰之劍？

蘇迄倒吸一口涼氣！

劍之高者莫過于神罰。

蘇迄還記得老劍說起神罰之劍的時候與有榮焉的表情，同時也對神罰之劍的強勢和強大有了一丟丟的認知。

沒想到，老劍的老情人居然就是神罰之劍。

這瓜可太大了。

“你知道我在這里等了你多久嗎？”

“你這就要離開？”

女劍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從你被劍冢重聚劍體，我就講行宮搬到了這里，搬到了這間屋子，因為這件浴室，是你親手修建的。”

這愛恨情仇太糾葛了，蘇迄根本不敢做聲，生怕神罰之劍一個眼神，就將自己的小身板劈碎，不過難怪老劍要帶著我們走這些密道，原來都是老劍自己搞的鬼。

“王師道，我等了你這么久，你從來沒說過要進入劍域來看看。”

“唯一的這一次，居然是為了救一個劍奴？你忘記你當年親手將你的劍主交給我，讓我將其變成劍奴了嘛？”

女劍語調慢慢恢復，略帶嘲諷。

“所以，我不許你走。”

老劍沉默片刻，而后開口。

“當年的事，我只是想讓他活。”

“既然你不愿，那就你我再做過一場，我贏了我走，我輸了，劍碎自然走不了。”

女劍一下子變得鋒銳，“原來你還在恨我。”

“還在為昔年的事耿耿于懷。但這已經不是為人的曾經，滄海桑田，當年的對錯自有活人見證，至少我沒錯。我不會讓你出去的。”

老劍并不開口，只是氣勢默默升騰，如威如獄。

蘇迄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這次龐大的劍勢，如螻蟻觀泰山，如滴水融滄海。

蘇迄也是第一次感覺，自己竟是如此渺小。

一言不合就拔劍，這可真是太合適了，蘇迄只能默默的想，這兩把劍，或者說這曾經的兩個人之間，在世事的變換中，愛恨情仇互相糾葛。或許，只能憑借自己的劍意，來做一個暫時的決斷。

劍者，靈劍，終究要靠劍意來交談。

“你要如此，我也不會留手。”

女劍話語冷淡，對于劍修，對于靈劍，既然要戰，那便戰個痛快。

神罰之劍的劍勢也開始升騰。

仿佛坐在深夜的原野，漫天的星河璀璨異常，眼前的一堆篝火，面對廣闊的天地，終究是太過渺小。

老劍就如這篝火，女劍給蘇迄的感覺卻遠比浩瀚星河還要高遠、強盛。

差距太大了！

哪怕蘇迄這么弱小，依舊能感受到兩者之間的差距。

老劍的劍勢漸漸被壓制，被壓迫，不斷收縮卻也不斷凝實。

蘇迄感覺自己漸漸失神。

元神之體仿佛無法呼吸般的窒息感和失神感不斷傳來。

這時該感慨不愧是神罰之劍，劍之莫有高者嗎？

蘇迄的腦海傳來自己的嘲笑之聲。

要死了嗎？

蘇迄仿佛感受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元神之體。

但是，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啊！

我還沒交過女朋友。

我還沒領過工資。

我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