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盛醒得早,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被子一蓋,滿腦子都是季北周,熬到天亮,隨著大家陸續起床,她才離開臥室。
大家看她的眼神格外促狹,尤其是溫博,他尋常就喜歡開她玩笑,自然不會放過她。
“小師妹,你可以啊。”
林初盛只覺得連微微發燙,知道解釋也沒用,干脆不理他。
直至季北周出現,他似乎想說什么,只是林初盛匆匆和他打了招呼,拿著洗漱用具就鉆到了后院。
刷著牙,林初盛還在想該怎么面對季北周,要不干脆裝傻充愣?
雖然季北周后來也對她做了其他事,說到底是自己主動撞到別人懷里的,還當著他的面,說什么中毒、熱之類的,現在想來還覺得臊得慌。
幾乎可以說是自己主動招惹的。
如果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那她不就像個穿了褲子不認賬的渣男?
“在想什么?”
林初盛恍然回神,這才發現季北周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身側,正低頭擠牙膏。
“沒、沒事。”林初盛端起牙缸,開始漱口,動作很急。
“躲著我?”
“沒有。”林初盛不擅長撒謊,不敢看他,耳根子卻悄然紅透,快速漱口,囫圇吞棗般的擦了擦嘴角,“那我先走了……”
步子還沒邁出去,小臂被人拽住,季北周攔住了她。
“你干嘛?”林初盛呼吸莫名急促,就連心跳都陡然加快。
他眸色漆黑,眼底盛著笑。
“就這么走了?”
林初盛暗自咬牙,就知道躲不過,“那個、其實昨晚……”
支吾著,林初盛話沒說完,季北周原本鉗著她小臂的手已經松開,她還在組織語言,毫無準備時,他的手卻朝她伸來……
沒躲開,下巴已被他輕輕捏住。
林初盛的心跳突然變得很重。
捏著她下巴的手力道不重,完全可以躲開,林初盛當時就像是渾身都僵了,忘記動彈。
季北周的目光在她燙紅的臉上恣意逡巡,有種難以名狀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涌動。
她感覺他的指腹在她下巴處輕輕揩了下。
粗糙,溫熱。
“還有牙膏沫。”季北周的手撤開,還給她看了眼指腹粘上的泡沫,這才扯了毛巾擦了擦手。
“謝謝。”林初盛說完就跑。
腦子亂,步子急,差點撞到同樣來刷牙洗漱的黑子,“對不起。”
“沒……沒事。”黑子昨晚喝了太多酒,此時腦子還暈著,走到季北周身邊時,身上還有酒味,哈氣連天,“隊長,林小姐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害羞吧。”季北周低笑著。
黑子撓了撓頭發,心底暗忖
嫂子臉皮子這么薄,遇到他們隊長這種又狗又不要臉的,可怎么招架得住啊。
這一大早的就開始撩嫂子,真是沒眼看!
——
吃早餐的時候,林初盛過來這么久,原本一直都是坐在溫博和大娘中間,可今天的位置,眾人就像是故意的,把她安排到了季北周身邊。
昨晚兩人拉著手出現,雖沒明說,所有人心里都有數,村長和大娘看他倆的眼神,已經像是打量兩口子了。
尤其是季北周給她盛飯,又給她遞包子,惹得眾人垂頭發笑。
黑子啃著菜包子,無聲感慨
還是第一次見隊長這么殷勤,果然啊,兄弟如衣服,嫂子如手足。
“我自己來。”林初盛抿了抿嘴,愣是沒敢把頭抬起來。
“俞教授,你們過來調研,進展怎么樣了啊?”黑子雖然想吃瓜看戲,卻也非常識時務,旋即轉移話題。
“原本上周就該走的,這不是突然出了點狀況,耽誤了調研進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