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亡靈,斯坦索姆周圍的村鎮已經徹底失控。”莫格萊尼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斥候這么說了,他現在也沒什么好的方式。
為了穩住斯坦索姆不受瘟疫影響,亞歷山大·莫格萊尼不得不將軍營搬出城外,駐扎在通往斯坦索姆主干道上。
坐在莫格萊尼對面的圣騎士,年紀稍顯年輕,他衣著普通的牧師長袍,一頭銀白長發。
“平民感染瘟疫之后,不會在短期內發作。現在大批的難民涌向南方,這給我們遏制瘟疫擴散增添了許多困難。兄弟,我覺得,不能在按部就班的執行阻擋措施了,我們必須主動出擊。”
作為圣騎士,首要目的就是保護平民。莫格萊尼目光下移,望向桌面的地圖。
“我們的牧師人手太少,大主教那邊給我們的援助還在路上。難民本就非常恐慌,現在我們采取強制措施,阻擋他們南下,勢必會爆發動亂。”莫格萊尼拒絕達索漢的提議。
即便檢測人手不夠,也不能拿難民開刀。
“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斯坦索姆城區的亡靈已經大幅增加。不動手,我怕會有更多人陷入這場災難。”達索漢毫無掩蓋自己激進的想法,向民眾下手,的確不是上策。
但現在局面已成定局。超過兩萬名難民,都曾食用過南方的糧食。瘟疫毒藥現在已經不會在短期內爆發,詛咒教派將亡靈恐慌,提升了數個等級。
為了保護大多數人,就必須犧牲少數人的利益。
圣光教義雖然不包括這一條,但處理麻煩,首先要實事求是。
“我們的士兵毫無戰意,你知道,我們白銀之手兵團的部隊,大部分都來自洛丹倫北地。誰都無法想象,我們的士兵向亡靈下手時,懷著怎樣的心情。有些士兵,甚至能看到自己的父母,孩子,妻子”
“向我們的同胞動手,這對我們而言,是一種痛苦的煎熬。”莫格萊尼參與了數次撲滅亡靈天災的襲擊戰爭,不少戰士在戰爭結束之后,抱著亡靈生物的骸骨放聲大哭。
夕日至親的家人,莫名其妙的成為了敵人,而士兵還要與他們兵刃相向。
這種復雜的倫理關系,連身經百戰的莫格萊尼都差點自閉,更不用說哪些普通士兵了。
“所以呢?我們就這樣眼看著難民帶著瘟疫南下?或者說,你等著他們變成亡靈之后,再派遣軍隊向他們動手?”達索漢毫不避諱,他將白銀之手騎士團最難以面對的問題,擺到臺面上。
這次天災瘟疫,不僅僅是一場戰爭,更是一次對白銀之手兵團信仰的考驗。
“這是兩碼事,兄弟,你難道不明白么?”
“我知道師兄你于心不忍,但這是我們必須要面臨的問題。我可以代替您做這個決定。”達索漢在地圖上拉了一道橫線,沉聲道。
生者和亡者是兩個種族。
莫格萊尼扭動枯槁一般的右手,用圣契擋住斯坦索姆“向生者和亡者動手,這是兩碼事。殺死民眾的可以是瘟疫,但絕不能是我們的圣騎士,更不能使你!”
圣騎士的強大,來源于對圣光教義和信仰的眾誠,倘若違背了信條,信仰崩塌,圣潔純正的心靈,就會被邪惡趁虛而入。達索漢理解兄長莫格萊尼的決定,他也不在追問。
“希望王庭那邊,可以采取更有效的措施,我們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達索漢被逼無奈,只能寄希望于米奈希爾王庭。
現在進入洛丹倫北地的白銀之手兵團,只能保護斯坦索姆不受侵蝕,至于北地的其他區域,實在是無力支援。
父親死后,母親又失蹤了。平日溫馨和睦的家庭,現在變成痛苦的回憶。
往日的美好,就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刺痛著伊露希亞的心窩。
“羅文勛爵,小姐已經三天沒出過門了。”伊露希亞的隨身侍女聲音帶著哭腔,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