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想想。”郭檸伶沒有馬上回答余冬,而是凝起那雙美目,認真回想了一下,“綁得是挺緊,我記得當時我們沖進去,想辦法替她松綁時,她是一個勁吐槽,說綁得太緊,勒得痛。但依我觀察,繩子綁得還是算有分寸的,而且隔著迷彩服……或許會暫時留下一些綁痕,但估計一天一夜也就能消了吧?”
“是嗎?”余冬靜靜聽著郭姐的講述,心里默默分析著。
郭檸伶的說法,比較符合正常的邏輯。拓展活動不管有多驚險,終究都帶有游戲的性質。既然如此,教官是有分寸的,一般不會特別較真。把一個人綁那么嚴重,勒痕兩三天都消散不掉,他們也是要擔心面臨投訴的……
再結合郭檸伶前面提到的信息,小秋并沒有央求田蜜,田蜜為什么非得自告奮勇,去接受捆綁呢?
一種很是不妙的念頭冒上余冬的心頭。
有不有可能,在進行拓展活動之前的某一天里,綁痕就已經存在于田蜜身上了,田蜜正苦于如何掩蓋,而拓展活動的“九重大營救”環節剛好天賜良機,給了她一個掩飾的借口。于是,她當即靈機一動,主動爭取成為被綁的人質。
如果是這樣,那次真正的捆綁發生在拓展之前,而且比拓展這次要綁得緊、綁得嚴重許多。到底什么人綁的,發生了什么?
而從田蜜臉上為什么又看不到委屈的情緒,反而只有一再地遮掩、巧言辯解?
一想到田蜜面容嬌憨、撒著嬌向他解釋的樣子,余冬就感到一陣發冷……
“郭姐,在‘九重大營救’動手綁她之前,你是否留意過田蜜的胳膊或者什么地方,有沒有紅腫勒痕?”余冬開口問道。
“這個……”郭檸伶再次想了想,“沒印象。當時正緊張地參與拓展,我沒特別去留意。如果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的話,我回公司后可以假裝不經意地與其他同事聊天,順便問幾句。說不定有其他眼尖的同事,正碰見她撈起衣袖,那樣是有可能看到的。”
“好,問的時候巧一點,別讓人傳到田蜜耳朵里。”余冬覺得也只能這樣了。
接下來,他想打聽與第三個謎團——草莓之謎相關的一些問題。
“郭姐,在瓊亞島下榻期間,你們每個人都是單人房嗎?還是兩三個女同事開同一間房的那種?”余冬問。
“單人房。”
“你住的房間,離田蜜的房間近不近?”
“是在酒店的同一層樓,但我和她不算近。和田蜜的房間挨得比較近的是蘭蘭,我大概知道你想問什么了,你想了解,那些夜晚,田蜜的房間有沒有可疑的人進出,有沒有傳出異常響動,對吧?”
“是的,而且還有,蘭蘭知不知道,游艇演出的那一夜,田蜜后來是多晚才回來的?如果蘭蘭碰巧半夜醒來的話,應該是可以聽到腳步聲、開門聲的。當然,還有其他的每個夜晚,田蜜是不是都呆在自己房間,是否經常出現深夜里外出不歸的情況?”
“這個……我得花點時間好好想想,用什么方式去跟蘭蘭聊起,不會引起蘭蘭的奇怪。不一定能問到結果,但我答應你,一旦問出什么不對勁的情況,第一時間告訴你。”郭檸伶承諾。
余冬點頭說好。現在看來,瓊亞島期間,花襯衣男人、舞會上的帥氣多金業主,都有可能成為深夜跟田蜜呆在一起的那個人,但不管田蜜是與誰過夜,地點卻無非兩種,一種是在田蜜自己入住的房間里,一種是在別人的房間或者別的什么酒店。
如果是在田蜜自己房間里,蘭蘭離得近,有可能撞見男人出入田蜜房間,或者是聽到不正常的對話、聲音;
如果是田蜜去了別的房間、別的酒店,那么深夜或凌晨悄悄回到自己房間時,總會發出一些腳步聲、開門聲。蘭蘭如果睡得不沉的話,多少能捕獲一些跡象的。
草莓,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