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于歌坐了一夜,我問他,每年生辰都陪他過好不好?
他說好。
我就特別開心。
我問了他一些關于影曦閣的事,他告訴我,其實影曦閣的危機并沒有解除,前代閣主沒死,冷月也失蹤了,好幾名“天”級別的殺手,脫離影曦閣后不知去向。
他們可能在暗處盯著影曦閣的一舉一動,最近影曦閣把暗殺榜從江湖里撤了。
等他將影曦閣穩定后,再開暗殺榜。
他還要去趟辰祐帝國,鏡語軒的設立之地,前代閣主不屑與鏡語軒合作,他想重新恢復和鏡語軒的關系。
他說,前代閣主不知道,鏡語軒的背后,是整個辰祐帝國。
影曦閣是他父親的心血,是千辛萬苦建立的組織,這種性質的組織,能在天弈大陸站穩已經十分不易。
他不想影曦閣毀在他手里。
影曦笛已出,他的身份也暴露了,等把我救出去后,就讓我回洛家,他不想把我牽扯進影曦閣的恩怨是非里。
可若我再跑一次,這個洛家,我是回不去了。
我只能跟著于歌。
我問于歌,你愿意帶著我嗎?
于歌沉默了。
我失落的說“那我知道了。”
我在期盼一個,得不到的答案。
等我回去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特別燙,還好清流又給我留了門,我一靠近床,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我應該是睡了好久好久,直到被清流叫醒的,她跟我說,我生了熱病,需要休息,估計是這幾天在外面受了凍,芳蕓在醫司幫我拿了些藥性寒涼的藥物,來幫我退熱。
我摸了摸額頭,確實很燙,清流幫我蓋好被子說“別亂動,你這段時間天天晚上出門,到底干什么去了你?”
我虛弱的看看她,沒有回答。
她無奈的說“好好好,我不問你了,你自己別犯傻,別出事就行。”
“不會,清流,我想喝水。”我委屈的看著她,她起身給我打水。
其實,認真思考一下,我還不如呆在宮里,于歌把我救出去了,然后呢?我又可以去哪?
洛家嗎?冷誠嗎?
好像都不行吧,這次再逃可就是真正的知錯再犯,到時候我就是真的無處可逃,無路可退。
我還不如留在宮里,至少,我還有關心我照顧我的朋友。
我閉上眼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夢到了那間山里的小屋,我看見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她拉著一個小男孩,在門口的大樹下,送給他一個吊墜。
“師傅,你看這朵梨花像不像你,我可是去鎮上挑了好久的,花了我好多錢,可你的生辰一年才一次,我只要忍痛買下來啦,怎么樣?喜歡嗎?”小女孩笑著和小男孩說。
小男孩面無表情的收下,說了句“謝謝。”
這個吊墜……
和于歌玉笛上的那個好像是一樣的。
他們是誰?我為什么會看到這些畫面?
畫面一轉,他們已經進了屋。
“師傅,曲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
“什么什么?”
“……”
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畫面黑了下來,我能聽見一個醉醺醺的語氣在抱怨“師傅,你是不是討厭我啊?”
“沒有。”
“哼!你騙我,你肯定討厭我,你從來都不理我的,還總說彈的差,壓弦很痛的啊,你看我的手,都是琴弦的印子,你看你看。”
“……”
“嗚嗚嗚,師傅太過分了。”
“你醉了,小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