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籠罩著整個維斯特洛,西境自然也包含其中。由于地處南方又有群山阻隔寒流,還與河間河灣兩地接壤,這里的氣候比北境要溫和,物產也較北境更充裕,故而沒有報團取暖的必要,自然也就沒形成“避冬市鎮(zhèn)”的習俗和政策……盡管如此,還是有許多條件較為寬裕但尚未擁有城堡的有產階層會選擇在冬日來臨之際暫時搬進蘭尼斯港,依靠這座城市戰(zhàn)略儲備庫內數(shù)量充足種類也豐富的物資來更舒服地渡過嚴冬——由此導致這座西境唯一城市內的居民數(shù)量總是會季節(jié)性地暴漲一輪,開春后才慢慢恢復正常。
而這種人口季節(jié)性聚集的狀況,今年更是尤為明顯。
勞勃國王子嗣丑聞引發(fā)的爆炸性政治動蕩及由此導致的六國滅獅之戰(zhàn)給西境帶來了巨大而沉重的打擊,但蘭尼斯特家不僅沒有散財幫扶封臣由此陷入困境,反而趁機施行“黃金管制”進一步加強自身對西境的控制力。如今,西境剩余黃金的大半因在管制名單上而被搬進蘭尼斯特家的金庫,排得上號的大貴族又幾乎全被以保護之名強令舉家遷至蘭尼斯港富人區(qū),只留管家維護原先封地……
蘭尼斯港原本就穩(wěn)固的政治和經(jīng)濟中心地位更上一層,以至于即使在這蕭條無比的寒冬里,街巷之間也依舊有往來穿行的信使和士兵。
而此時此刻,在這座并未冬眠的大城中心,一棟門前掛著金獅徽的高大建筑——蘭尼斯特銀行總部內,“小惡魔”提利昂正在會客室內一邊抖著二郎腿審核賬本,一邊等待某位特殊“客人”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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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六國圍攻的巨大危機因勞勃駕崩和藍禮篡位而頃刻間消弭后,蘭尼斯特家得以在接下來那場席卷七國的大混戰(zhàn)里置身事外:交戰(zhàn)雙方都忙于對付彼此,認為獅家在被痛打和蹂躪過后已經(jīng)元氣大傷再無壓榨和拉攏的價值,于是既沒有再入侵西境,也沒有逼迫它參戰(zhàn)支持己方。于是,在南北兩大聯(lián)盟的對抗進行得如火如荼的這兩年里,獅子們就縮在老巢里悶聲發(fā)財,舔舐傷口積蓄力量,為重返政治舞臺而暗暗準備著。
“茍”的戰(zhàn)略進行得并非一帆風順,西邊海里的鄰居——攸倫·葛雷喬伊統(tǒng)治下的鐵民一直假借“西境不出兵支持史坦尼斯國王平叛”的名義進行騷擾,沿著鐵民灣和西海岸到處燒殺搶掠,給本就已經(jīng)飽經(jīng)摧殘的西境人帶來了更多折磨和苦難。直到泰溫公爵號召西境全體居民團結起來共御外敵,并在提利昂的建議和主導下建立起了一整套切實有效的海防體系,才在互有勝負的幾番對抗后讓這幫海盜感覺無利可圖,自覺退去劫掠其它幾國的海岸線。
平靜持續(xù)了些許日子,直到前兩天禍壘周邊巡邏的民兵又送出警訊,說在海岸線附近發(fā)現(xiàn)了鐵民戰(zhàn)艦的蹤影。
沒忘掉疼的西境人們如臨大敵,但待到禍壘和周邊數(shù)個村莊的衛(wèi)隊和民兵集結完畢浩浩蕩蕩趕至警報所說的地點,卻沒有碰上預料中登陸的鐵民掠襲隊,而是在地毯式搜查過后,在一片小樹林里逮住了個女人。
一個身份特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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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打斷了侏儒的思緒,衛(wèi)兵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提利昂大人,人到了。”
“帶進來。”
房門打開,兩名士兵帶進了那位特殊的女性囚犯,推著她到與提利昂一桌之隔的椅子內坐下并將其銬到了扶手上,才在打一聲招呼后又退了出去。
會客室重新安靜下來,提利昂帶著疑惑的表情仔細打量了一會對面之人,才帶著疑惑的表情重新開口:“葛雷喬伊小姐,我家的看守有虐待你或照顧不周的地方嗎?”
不是他想假裝紳士降低對方的防備心,而是海怪之女此刻的模樣讓他很難不生疑:昔日驕傲灑脫的鐵群島公主此刻面色蒼白神情頹廢,明明毫發(fā)無傷也沒挨餓受凍,卻像是被抽走了渾身骨頭似地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