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黃河水寒。
再次跨入西河郡境內,康淵駕馬在隊伍前方,思考著如何與白波軍作戰。
并州境內的情報康淵之前便搜集過,因此對西河郡頗為了解,西河治所離石縣,位于呂梁山腹地。
地勢東部高而寬,西部低而窄,境內山多川少,對于大規模騎兵作戰相當不友好。
但西河郡這個地方雖然荒廢了,不過據康淵來看,經過治理可用性非常大。
首先西河郡周邊氣候溫和干旱少雨,發展生產潛能很大,這樣的環境能生產出雜糧食物,無論打磨成急行軍的糧草亦或者坐騎口糧,都是不錯的選擇。
而離石縣在西河郡的正中心,是一片以川谷為主導的河谷地帶,土地肥沃,水源充足,人口集中,作為蔬菜種植基地大有前景。
民以食為天,這兩項條件就很誘人。
因此康淵表面上似乎不把西河郡當回事,但卻早在他的謀劃之中,這里缺的只是用心治理以及大量的人口。
手心手背都是肉,西河郡也同樣是康淵治下三郡之一的寶貝疙瘩,他嘴上不說,心里卻是急得很,帶領著軍隊徑直奔著西河郡城而去。
月明星稀。
西河郡城外不遠處的呂梁山上,此刻有一支軍隊已經悄悄的駐扎在這里。
當天康淵一聲令下,錦衣小旗便六百里加急,一人配兩匹馬的標準星夜兼程去通知羅成。
羅成當即點了兩千騎兵,朝西河郡而來。
他到西河本就比康淵離得近,再加上皆是騎兵,行軍速度快上不少,因此比康淵早來一天。
占據了郡城外的制高點,等候康淵到來的同時監察著白波軍的行動。
“羅將軍,主公大軍已經到呂梁山二十里外,一個時辰便可到達此地?!?
說話的人便是康淵派去傳信的錦衣小旗,名叫劉準。
這幾天也是他一直用錦衣衛特有的傳訊方法和展昭聯系,隨時向羅成報告著。
“嗯?!?
羅成向來不愛說話,簡單的回了一個字后,將目光轉向山下的白波軍營地。
只見營寨圍著西河郡城東、南、西三門,獨將北門空著,這也是兵法中常有的圍三而缺一。
兵法有云:三倍于敵圍之,五倍于敵攻之。
從這里便能看出,楊奉軍不是簡單的土匪賊寇,其中必有深諳戰陣兵法之人。
若此時這里駐扎的是一支莽漢軍隊,早就一股腦的朝著西河郡城發起攻勢,這也是黃巾賊的一貫作風,依靠人海戰術拿下一座又一座漢家城池。
在人命如草芥的年代里,炮灰是最不值錢的,尤其是思想簡單的大部分黃巾軍首領,拿人命堆積出功勛,達到自己的目的。
羅成監察這白波軍一整天,他們從來沒有發起過一次強攻,只是不斷的派人叫陣,打壓張楊等人的士氣。
“咚咚咚!”
戰鼓雷動,地平線上逐漸冒出一群黑壓壓的人群,正是楊奉再一次派人來到城下叫喊。
西河郡東門外,一個手持開山大斧的虬須漢子拍馬上前,朝著城內叫到。
“西河郡還有人能一戰否,若是再不開城投降,我主公便大軍壓境,將這柳絮般的城門破開!”
良久無人回應,那漢子覺得失了顏面,繼續叫嚷著。
“本以為并州之地盡是好漢,卻不想是一群縮頭烏龜,本將已然在你城門下叫了三天,也不見有一人敢出來與我斗上一斗,古語云渾身是膽,我看你們身無一膽。罷了罷了,并州當真無人。”
他說著微微搖頭,看起來好似真的為并州人感到可惜。
自從他們將西河郡城圍住,他便每天都來喊幾趟,想要通過斗將來打壓敵方士氣。
這個主意也是他自己想的,可誰知這西河郡守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