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南匈奴也開始了叩邊大業,仿佛是在刷業績一般。
原本的南匈奴從不跨過黃河,定陽縣百姓也是萬萬沒料到,今年掃蕩的匈奴竟然越過長城,跨過黃河,來到左岸的上郡境內。
他們不知道的是,南匈奴王庭選出了新的單于。
一改往日與漢室交好的作風,殘暴無比,讓手下人在大漢境內肆無忌憚的展開屠殺,贊成匈奴鐵騎搶奪漢民的糧食。
這般行徑致使匈奴人越來越猖獗了,長驅直入,直逼不曾涉及的土壤。
“這些……這些匈奴狗是如何跨過長城的?”
“雁門那邊本來就是被匈奴人長期占領,人家來去自如。”
兩個年輕男子高談闊論著,似乎滿腹經綸一般。
“啪!”
周家漢子一巴掌打在其中一個說話的男子頭上,“還有心情聊天,倒是趕緊跑啊,匈奴人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還會把人虜去草原,當真生不如死。”
其他百姓也俱是趕緊收拾祭品,縱然這半年收成極好,卻也沒有到任意丟棄口糧的地步。
說時遲那時快,匈奴騎兵的馬蹄聲如同暴雨,轉瞬就來到定陽縣外的平原上。
“嗚呼嗚呼……”
“唏律律……”
匈奴人來到平原上,一邊發出各種怪異的叫聲,一邊肆無忌憚的吹著口哨。
原本開啟的縣城門此刻卻是緊閉起來,城墻上出現數百名弓箭手,朝匈奴來了一輪齊射。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反觀許多百姓還沒進城,被匈奴縱馬兜了一大圈,將百姓們攔在城外。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足有萬人。
南匈奴號稱馬背上的民族,全民皆兵共有二十四個“萬騎”。
其中單于最大,直轄五個“萬騎”,便是五萬人。
左賢王次之,領四萬騎兵。
右賢王三萬,左谷蠡王兩萬,右谷蠡王兩萬,左大將兩萬,右大將兩萬,左大都尉一萬,右大都尉一萬,左大當戶下一萬,右大當戶一萬。
將二十四萬騎分配給每一個頭目。
此次率領著萬騎來上郡打秋風的便是叫做那樓的右大當戶。
這那樓原本就是生于上郡附近的匈奴人,因此對這地方極為熟悉,知道定陽縣是上郡最北邊的縣城,軍隊守備力量不足,因此十分的放肆。
只見那樓戴著裘皮帽,手提彎刀,胯下大宛馬,操著別扭的漢語,大聲喝道:“所有人掉頭向北,有敢不從者,殺無赦!”
他要將這些人趕去他的領地,作為奴隸。
繼續往縣城方向跑會死,但被匈奴人擄去,有可能會生不如死。
于是有數十名男女,仗著腿腳敏捷,趁著匈奴不注意發瘋一般的朝周圍山林里狂奔,想要借助地形躲過此劫。
匈奴當戶吹一聲口哨,百十騎席卷而來,手中的彎刀劈頭蓋臉的砍下,頓時把剛剛開始逃跑的百姓砍的血肉模糊。
“誰敢再逃,就是這般下場!”
匈奴當戶那樓從馬上解下長槍,將四五顆剛剛被砍下的首級串在槍桿上,用血淋淋的人頭恐嚇著魂飛魄散的定陽百姓。
凜冽的寒風呼呼的刮,并不會因為災難的降臨而變得柔和。
天空更加陰霾,狂風開始卷著砂礫怒號。
“把所有人給我趕到黃河以北!”
伴隨著匈奴右大當戶那樓的一聲令下,六七百名匈奴騎兵揮動著手里的馬鞭與彎刀開始驅趕縣城外的百姓。
身穿短胡服,或者披發或者編發,或者墜結或者索頭,胯下騎著高頭大馬的匈奴兵跟在難民后面兇狠的驅趕,稍微走的慢了便會遭到劈頭蓋臉的鞭笞。
這還是女人與小孩的待遇,若是精壯男子與皓首老翁稍微走的慢一些,那就不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