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杜稟離去的身影,眾衛卒嘲諷一陣后,才漸漸安靜下來。
環顧署舍,此時在這里的都是左署里的精銳,從軍候、屯長、隊率到什長,基本上有些職務的都在這里。
深吸一口氣,劉范看著他們,震聲道“諸位,今日我劉范再在這郎署內重申一次,無論何人入我左署為卒,都是我劉范的袍澤。在這里,只有我能懲罰你們,別人,誰也不行!”
氣氛肅穆,所有人都眼神灼灼的盯著他。
“公明的諸位同伴,雖是新入郎署不久,但那也是我認可才加入的!多日相處下來,我等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豈能是他區區右署跑來,說拿人就拿人的!從今往后,再犯我郎署者,雖遠必誅!”
“犯我郎署者,雖遠必誅!”當下,剛剛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眾衛卒紛紛震聲呼喝起來。
這一瞬間,左署郎衛的步卒們士氣高昂,團隊凝聚感極強。
數次震呼后,眾人的激動情緒也漸漸平穩下來,劉范便讓徐晃先安排他們繼續訓練,強大自身。
轉眼間,署舍內就剩下劉范兄弟二人。
瞧著依舊捏著拳頭,有些激動的劉誕,劉范翻了翻白眼,“你在干什么?”
“兄長援引破胡侯的這句話,在這個時候當真是極其鼓舞士氣!”不斷喃喃念叨著,想來他也被劉范剛剛那句,“雖遠必誅”給振奮到了。
莫說在這強盛的大漢朝,便是數千年后的華夏,依然有多少熱血男兒,因為這一句話,而壯烈心懷久久不能平靜。
沒有與劉誕一起回味陳湯這句話的韻味,劉范直接將衣襟里的錦帛拿出來,丟到他手上,冷道“核對一下,這是不是真的!”
低頭展開手中的錦帛,劉誕眼眸迅速大睜,抬頭看了眼劉范,旋即又低頭仔細核驗了絹帛上印章、字跡的真偽。
良久,才抬頭看向劉范,肅重道“是真的,字跡乃天子親筆,印章也是當今皇印。”
作為治書御史,劉誕不僅對律法精通,對天子的文字與印章也有研究,畢竟天子有些手諭他們都是要核驗真偽的。
伸手從他手上拿回錦帛,劉范點點頭。
“我原以為你是去幫馬宇逮捕那管事,并告知他事情泄密的,沒曾想,你竟然連詔書也帶回來了。”
“這物件拿在自己手上才安全。”瞥了他一眼,劉范淡淡解釋一句,“還有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曾辦妥?”
“已經打探清楚了!”聞言,劉誕點點頭,“杜稟的右署有衛卒四百人,郎中兩人的,每三日輪換一次,而他本人會每五日休沐一次,基本上每次休沐他都會出宮。應該是去找樂子的。”
“上次他休沐是什么時候?”
“昨日。”劉誕迅速回應,“所以先前我讓人去右署散布你出宮的消息后,他來不及仔細打探情況就帶人沖了過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想趁你不再,將徐晃等人緝拿走的。”
原來在劉范等人向馬宇府邸動手的時候,劉范正是指使他回來向杜稟故意泄露消息的。目的就是在左署內,制造出一種一致對外的矛盾。
顯然,現在的效果已經達到。
不過劉范的布局才剛剛開始。
“兄長,那徐公明當真值得你這般厚待嗎?”此時,劉誕也小聲問出心中隱藏許久的困惑。
而就在此時,外面也響起了徐晃洪亮的聲音,“中郎將,事情已經安排妥了。”
“進來吧!”沒有多猶豫,劉范直接讓徐晃入內。
閣舍內是吸音的,在外面基本上是聽不到里面的談話,所以徐晃也并不知道劉誕在說自己。不過即便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畢竟他已經開始準備在劉范面前展現自己的價值了。
躬身拱手行禮,徐晃嗡聲道“回稟中郎將,衛卒已經盡數安排訓練,我已甄選出十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