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滾動一下喉結,法正真正看完書信上的內容,才將其遞給一旁的程畿。
小心看了眼劉范,法正凝眉分析,“信上并沒有說牧伯是否遇害,我以為當無大恙,只是...只是觀書信筆跡乃二公子親筆,觀其遣詞用語。”眉頭緊鎖,頓了數息,法正才繼續,“縱使牧伯沒有大礙,此事對二公子之打擊恐怕極大,正以為他很難在安心梳理州中事務了!”
面色凝重,劉范并沒有反駁法正的說法。
此時,一旁的程畿也同樣看完書信內容,面上陰晴不定,瞳眸滾動,數度欲言又止。
瞥了眼程畿,劉范抬手,“季然有何想法盡可直言。”
拱手揖禮,程畿神色也是肅重,“無論情況到底如何,此時成都的事情,才是穩定益州的關鍵。而主公想要將牧伯遇害的影響降低到最小,就必須在消息傳遞出成都之前,出現在州牧府!”
腦袋飛速運轉,其實剛看到書信內容的時候,程畿腦海中就閃現出了許多可能。
包括劉焉是被劉誕刺殺,劉誕想要奪權謀取益州的想法。
但看到劉范與法正都沒有流露出關于這方面的想法后,程畿也并非將這個設想提出來。于是按照劉焉正常遇刺的邏輯來推理,劉范或許會在此事上因禍得福。
前提是他能穩住劉焉死后的益州。
眾所周知,益州牧劉焉的身體近來并不是很好,甚至說有點油盡燈枯的意思。
當初綿竹大火后,州郡內各豪族間就隱隱開始傳著劉焉即將病故的消息,正因如此私底下一個個豪強才摩拳擦掌,想要趁機發難。
只是豪強們也沒有想到,強勢的劉范進入益州后,影響力直接超越劉焉,同時隨著劉焉的可以低調隱居幕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劉范的身上。
但程畿知道,益州真正的牧伯卻還是劉焉。也唯有劉焉,才是漢廷任命的益州牧,擁有正當掌控政權的大義。
“季然此言不無道理!”同樣參透個中關鍵的法正,瞥了眼程畿,也對劉范建議道:“成都如今乃益州州治,若彼處生亂,州郡必然動蕩不安。主公如今雖聲名漸起,但也需及時控制住局勢!”
“所以孝直的建議也是想讓吾返回成都?”劉范向法正確認。
聞言,法正也并沒有否定,點點頭,面色深沉,謹慎的看了眼劉范,低聲道:“還請主公恕我冒犯之罪。依照牧伯先前身體之情況,此番縱使免于大難,恐怕所剩時日也無多。為今之計,只有主公返回成都,才能穩住局勢。”
眉梢挑動,程畿不動聲色的觀察的著劉范得表情。
只見他面色陰沉,雙手握拳,緊緊抵在案幾上,許久,才長舒一口氣,“孝直、季然所言乃長遠之見,我也必須要返回成都。只如今巴郡局勢堪堪穩定,若倉促返回成都,時候會讓州郡再次陷入動蕩中?”
“主公且放心。”拱手出聲,程畿也開口:“巴郡經過主公此番攻城拔寨,逐個擊破,不順服牧伯豪強已經盡數拔出。如今又有賨邑侯襄助,又有公衡以及吾等為主公效力,縱使戰亂方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現大的變動!”
“不錯!”點頭附和,法正也是神色嚴峻,“眼下主公需要做的就是盡快從牧伯手中接過益州的權柄,否則多耽擱一日,就會有多一分意外發生。而如今牧伯遇刺的消息也并沒有傳開,主公當趁此時返回成都。待消息傳開時,主公已經接掌益州,縱是有人心有不滿,也只能忍著。”
拱手向劉范,法正語氣誠懇,“為州郡數萬生民計,還請主公速速返回成都,接管益州!”
“請主公速返成都!”同樣拱手附和,程畿也是面色嚴峻。
沒有立即附和,劉范凝眸沉思,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有些事情遲早是要面對的,躲也躲不掉,既然如此,我勇敢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