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高羽騎著半舊的草綠色軍用摩托車,停在秦凡店的門口。
“我大哥叫我來接你。”高羽說道。秦凡沒有讓他進門。
順著環(huán)城西路向北駛去,沿路所經過的黑池壩仍是臭水潭一個,后世風景優(yōu)美的杏花公園,此時還是菜園地和巨大的垃圾場共存。白水壩那一片,仍舊是間間平房和老舊的廠房。
不得不佩服高明的眼光,酒店所選的位置處在幾個廠的結合處,周圍有橡膠廠,洗衣機廠,印刷廠、合鋼廠等等。
酒店并不大,四間臨路的平房,秦凡進了店內,就見高明正在發(fā)火,周圍四、五人唯唯諾諾地小聲應著。
見到秦凡,高明憤怒的臉瞬間變成了笑臉,揮揮手,那些人抬起躺在地上呻吟的一個人從后門走出去。
“高大哥,你這店的位置選得好啊。”秦凡稍稍有點嫉妒地說道。
“哦,怎么個好法?”高明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周圍都是廠家單位,只要和他們的供銷部搞好關系,大哥你就坐在家里數錢吧。”秦凡回道。
見被秦凡點破,高明哈哈一笑,對秦凡的好感度又上了一層,這時的大學生身份還是有些分量,本來對于他們的邀請可以不予理睬,可秦凡對他們并沒有看不起的意思。
和高氏兄弟聊了一會,知道他們的想法,只是想把這個店盡量裝得豪華上檔次,至于豪華上檔次是什么樣,兄弟倆也沒見過。
秦凡也有點頭疼,腦子里是有貨,可這時的裝潢材料太不給力了,像后世的木工板都沒有,更別說其它的。
推托要回去好好想一想,高氏兄弟把秦凡送回學校,滿懷希望地再三囑托。高羽甚至叫道:錢不是問題。
秦凡還沒溜進教室,就被穆曉嵐攔住,接著又是一通的啰嗦。
秦凡懷疑她是不是又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了,按講不應該啊,她的男朋友,秦凡他們都見過,老實巴交連個屁都不敢放響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有膽子和她吵架。
“穆姐,蔣哥怎么惹到你了,讓我們跟著受氣?”秦凡笑道。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跟他有什么關系?你看你,前頭剛跟我保證,后頭就一犯再犯,你們男人怎么都是這種德性。”說著就說岔了嘴。
“蔣哥惹你生氣了?”秦凡仍舊問道。
“沒有。”穆曉嵐嘴硬道,秦凡暗笑,這女人典型的言不由衷。
從別的同學那里知道,蔣哥蔣峰和穆曉嵐是大學時的戀人,畢業(yè)后,穆曉嵐留校當了輔導員,蔣峰被分到省城的一家國企做了科員,每天上班也就是一張報紙一杯茶,下班后和同事摸兩圈,有時穆曉嵐去廠里找他,大部分都在牌桌上消磨時間。對于好強的穆曉嵐來說,簡直是無法容忍,為此兩人經常吵架,蔣峰也是一再保證戒賭,可等穆曉嵐一走,蔣峰就忍不住同事的誘惑,再次坐上了牌桌。穆曉嵐已是傷透了心,她無法理解作為大學生的蔣峰竟是一點得上進心也沒有。
秦凡也懶得過問她的傷心事,匆匆邁進了教室,講臺上的蔡老師瞥了他一眼,繼續(xù)訓斥著班上的同學:“......整天嘻嘻哈哈,不是說你們考上大學就萬事大吉,把日子混過去,就等畢業(yè)分配工作,昏昏噩噩地過完下半生......一點危機感都沒有,是會被社會淘汰的......”
“怎么回事?蔡老師為什么發(fā)這么大的火?”秦凡扭頭問鄰桌的曲珊珊。
曲珊珊瞥了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一節(jié)課就在蔡老師的怒火中結束。
“到底怎么回事?”看著蔡老師遠去的背影,秦凡再次問道。
“還不是你們幾個不上課,害得我們也跟著挨訓!”曲珊珊突然爆發(fā)道。近前來的邱雯也贊同地點點頭。
“我不是叫杜勝代我請假了嗎?杜勝沒給我請?”秦凡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