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上午。郵政大樓。
“李科長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同科室的同事關切地問道。
臉色憔悴的李靜昨晚一夜都沒睡好,女兒靜茵越是喜色連連,她的心就越是沉到谷地,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自己是萬萬不能沖動。
辛苦地忍到上班,睡眠不足直接在女人的臉上體現出來,無心工作的李靜,呆呆地坐在藤椅上,腦中還浮現著女兒掩飾不住的喜悅。
“小張,我出去有點事,有什么事幫我照應點。”李靜跟同事小張招呼道。
“好的,李姐你去忙你的,是不是先到醫院看看?”小張問道。
李靜擺了擺手便匆匆出了門向皋安中學走去,郵政大樓離學校并不遠,騎車不過十分鐘左右。
教學樓里正在批改作業的余老師,眼睛的余光覺察窗外有人,忙站起向窗外張望。
“靜茵媽媽,你怎么來了?”余老師認出李靜。
“我女兒在不在?”李靜小心翼翼地問道。
“噢,她上課去了,你找她?”余老師誤以為李靜是來找她的女兒。
“不是。”李靜左右看了看,便向窗里的余老師道:“能不能耽擱你一點時間,我想問你一點事。”
......
教學樓旁的樹林下。
“我沒聽說學校里有人和靜茵談朋友啊。”余老師聽了李靜的疑問后,想了想搖頭道。
看著李靜不能釋懷的神情,余老師猶豫了半天才說道:“靜茵和我同一個辦公室,有什么男孩子來獻殷勤,我都能看到,學校里有些青年男教師是很喜歡你的女兒,可靜茵總是敬他們三尺遠,所以你放寬心。只是...只是...”
李靜聽了上半截的話,剛要放下心來又被這“只是,只是”揪了上去。
“只是什么?”李靜有些驚慌地問道。
“只是上周一的上午,一個以前從我們學校畢業的男孩,來找過你的女兒,當時我還問靜茵什么情況,原來那男孩也考在a大,和你女兒同校。”余老師猶優豫豫地說道。
“靜茵還跟你說什么了?”李靜緊張地問道,隱隱約約知道下面她會說出什么話來,可又希望從她嘴里聽到不一樣的話。
“靜茵說...靜茵說是她男朋友來看看她。”余老師看著李靜灰白的臉色終于把她最不愿聽到的話說了出來。
“誰?男朋友?可她跟我說在學校從沒有談過朋友啊?”李靜失聲地叫道。
余老師同情地看著她,等她平靜些又小聲道:“不是她男朋友更好,如果是的話,靜茵媽媽你可好好勸勸靜茵,那孩子...嘖嘖...在上高中時就不是乖孩子。”
“他叫什么名字?”李靜有些嘶啞地問道,最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
“秦凡,秦檜的秦,平凡的凡。”余老師不知出于什么心態,說的極為詳細;說完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忙道歉道:“靜茵媽媽,我還有課就不陪你了,等靜茵回去后,你好好跟靜茵談談。”
李靜恍惚地走出校園,卻走向與去單位相反的方向。
靜茵下課回來,感覺坐在對面的余老師有些怪怪的,問她自己有什么不妥,她只是笑笑沒說什么。
狐疑的靜茵終于捱到放學,騎車回到家中,黑黑的房間里沒有開燈,窗外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發出微弱的光亮。
“是茵茵回來?”
靜茵被這蒼老的聲音嚇了一跳,“媽,是你嗎?”
“茵茵你過來。”
靜茵疑疑惑惑地向模糊的身影走去,“媽,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病,我問你,你男朋友是不是秦凡?”
一句話問得靜茵有些失措,囁嚅道:“媽,你這是聽誰瞎說的?”
“難道你沒有跟他談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