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馨騎在爸爸的脖子上,又害怕又興奮地用小手緊緊地摟著爸爸的額頭,幼小的身軀被秦凡舉起的手扶著,俯看著來來往往的大人們,對挽著爸爸手的媽媽全然不見。
路街邊的小鋪面比以前愈發(fā)多了起來,開服裝鞋帽的、五金百貨、影像磁帶的、甚至賣摩托車的等等。
每家的鋪面前都擺著或大或小的音響,有的是放著招攬客人的廣告,有的干脆是循環(huán)播放市面上流行的歌曲,為了壓過左右隔壁,音響里的聲音一家比一家大。
有些本想進店的顧客被那震耳欲聾的音響聲阻止了腳步,來往的行人也無欣賞音樂的心情,捂住耳朵匆匆經(jīng)過。
在鼓樓大街和棉花胡同的交口處,秦凡看到草頭棒上插著幾串冰糖葫蘆,不顧雪梅的反對,買一個小串給女兒舔著。
“臟死了,寶寶吃壞肚子,我可找你算賬!”雪梅嗔怪道。
“不干不凈,吃了沒病。”秦凡嬉笑著說道,此時還是能放心進口的,再過幾年他還真不敢買這些吃的,誰知道這些東西用什么防腐劑、催熟劑、還有說不清的化學劑品弄出來的。
就連平日里老百姓常見的豆腐,也以摻入吊白塊而聞名于全國。只是秦凡記不清是哪一年被揭發(fā)出來的。
可秦凡能夠確定的是:此后的幾年,諸如肯德雞的“蘇丹紅”、豆腐中的“吊白塊”、水餃中的“毒青菜”、地溝油、泔水喂出來的豬或是瘦肉精......還有更危險的是“三聚氰胺”,它不僅在牛奶中大量出現(xiàn),還在雞蛋中存在。
國家倒是天天查,月月查,經(jīng)常查,可是越查問題就越查越多,讓老百姓防不勝防,有些東西真的憑著老百姓自己是無法鑒別的,一直到二十多年后還是無法全面解決的問題,所以有條件的人只能靠價格來判斷,畢竟價格越高質(zhì)量越好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不是真的,誰知道呢?
經(jīng)過老店時,店里燈火通明,來就餐的客人大都是慕名而來,甚至有些外地人也聞味尋來。
秦凡也弄不清外公是怎么燒的:同樣的配菜,同樣的調(diào)味,可經(jīng)外公之手,燒出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雪梅的媽媽和老趙站在家門口,翹首等著他們,秦凡把傻樂的女兒放下來,腳還沒沾地就被她的姥姥搶先抱了過去。
老趙搓著手嘿嘿地逗著小若馨,待秦凡和雪梅如同外人一樣,老倆口抱著孩子就往屋里走去,理也不理二人。
老趙自從停職在家,孤獨寂寞的他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小若馨,時常讓老伴打電話要雪梅抱著孩子回來。
小若馨也喜歡姥姥和姥爺,只是更喜歡爸爸,不一會兒就從里屋傳來若馨的哼哼聲。
秦凡和雪梅進屋瞧時,里屋的大床上擺滿了玩具,還有一些零食,若馨拿起一塊積木就往床下扔,地下東一頭西一頭的扔得到處都是,老趙樂呵呵地撿起地上的玩具,放在若馨的身邊。
“爸,媽,你們這樣會把她慣壞的。”秦凡勸道。
“那你看雪梅被我們慣壞了嗎?”老趙不屑地說道。秦凡揉了揉鼻子無話可說。
沒一會,他和老趙就被雪梅母女趕了出來,說是她們母女要說說女人的私心話。
老太太進屋笑咪咪看了一會孩子后,便又進到自己屋里焚香敬佛去了。
“我的事你已知道了?”老趙沉默了半晌問道。
秦凡點了點頭,順手遞過一支煙,老趙也習慣性地接過去,見秦凡嘴角上也叼著一支煙,不禁瞪眼道:“年紀輕輕的少抽點煙!”
秦凡笑著給他把煙點著道:“我這也是陪爸抽一支。”
老趙吐出煙氣,想到年前在紀委辦公室里的惶恐,對面還有老熟人林意強坐在一旁。
“悔不悔?”秦凡想了想問道。
“有點。”老趙悶聲回道,自從他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