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爸爸怎么還不醒???”若靈胖胖的小手捏著秦凡的鼻子問道。
“你在干嘛,姐姐先陪你玩會兒?!比糗澳瞄_她的小手道??伤齻冞筮笤恼f話聲早已吵醒了秦凡。
秦凡摸了摸脖子,睜眼發覺是小若磊趴在胸口睡著后流出的口水,若馨若靈也都坐在他的身前身后,兩雙烏亮的眼睛看著他。
“你們媽媽呢?”秦凡抱起小若磊,向若馨問道。
“上班去了,奶奶也出去了,爺爺也出去了,姑姑沒見到。”若馨繞口地說著。
“爸爸快起來,給我們堆雪人玩?!比綮`奶聲奶氣地說道。
給孩子們堆完雪人,陪她們玩了一會,又抱著醒來的兒子,看看墻上的掛鐘,眼見快到中午,雪梅卻沒有按時回來,媽媽也不知去忙什么也沒回來。
“你爸爸呢?”唐月扶起在雪地里打滾的若靈,若馨欣喜地喊道:“姑姑。”
“爸爸在家里燒飯呢?!比綮`嘻嘻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看到秦凡背著孩子,胸前圍著圍裙,一邊哄著一邊切著肉片,唐月樂不可支地笑彎了腰。
“還不來幫忙。”秦凡把哭啼啼的兒子交給她。唐月卻不知怎么抱孩子,雙手捧著叫道:“這怎么抱???”
等雪梅趕回家,一進門看到客廳里情景,又是一陣氣悶,秦凡和唐月帶著三個孩子倒像一家人似的歡聲笑語。
“月月什么時候來的?還麻煩你幫著帶孩子。”雪梅強忍著醋意,假笑著謝道。
“姐客氣了,我是孩子的干媽,都是一家人?!碧圃掳讶衾诮唤o雪梅,笑著說道。
只是雪梅抱著孩子進里屋喂奶時,外面的四人沒有了歡笑的聲音,若馨和若靈都被媽媽的黑臉嚇著了。
直到天色見晚,秦媽才面帶戚色的回到家中,跟秦爸長噓短嘆地說起自己去看自己好姐妹的一些情況。
出事的是市里造紙廠:年后職工宿舍有家幾天都沒有開門,隔壁鄰居因為下崗的事情都沒在意,后來覺得奇怪,于是在一起議論紛紛,最后保衛科強行撬開了門,進去看到,一家人都死了。被下崗的工人一手緊緊地抱住妻子,一手緊緊地抱住女兒。
后來法醫鑒定三人都是吃老鼠藥中毒身亡,肉湯里殘余著大量老鼠藥,最后調查結論是:下崗工人不忍妻子女兒窮困,走投無路,全家自殺......
雖然造紙廠的效益尚可,因為污染環境被政府關閉拆除,職工成了無人管的流浪者??墒撬麄兪欠裰?,那里工作了多少年的職工,天天都在污染最嚴重的地方默默地工作。不少的下崗職工其實已經是職業病纏身了。
許多夫婦都在集體企業里工作都被下了崗,有的下崗后還可以領到100多元的下崗津貼,而有的單位破產了,一分錢也領不到。
這樣家庭也沒有任何積蓄。有的人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生活這么艱難,心情壓抑,更是連連生病,又沒有錢去醫院看病,只能硬撐著,身體的健康也越來越壞。
每天傍晚都會有許多人戴著口罩拎著一只籃子到農貿市場去,揀一些別人丟棄的大白菜幫子,或以極便宜的價格,從急于回家的菜農手里買一些幾乎沒人肯買,被挑剩下的菜,好積攢著家里孩子下學期的學費。
他們年少時就被迫下放農村,干農活累了多年,經常還沒的吃,男知青還可以去偷東西吃。女知青為了填飽肚子,不得不向大隊借糧,受盡了農村某些干部的欺負。好不容易回了城,又在工廠里三班倒,苦干了十幾年。
此時身體累垮了,渾身都是病,到頭來卻連吃飯的錢也沒有了。他(她)們除了能做生產線上的普工,別的生活技能又什么也不會,可到這個年齡改行,到哪里能找到工作?活下去就成了家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