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秘書探了探頭,只見辦公室外的露臺上只有秦總的身形,而來找秦總的唐月卻不見人影。
薛曼縮回頭,心里嘀咕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來到這里已有多月,對于秦總傳說的各種版本,充斥著她的耳朵里,曾有著不堪經歷的她,剛被分到秦總身邊,總是惴惴不安。
薛曼是性與道德掛鉤理論的忠實信徒。第一年漂到魔都,應聘的第一家公司里的上級領導,沒多久就對她提出了赤裸裸的要求。
開始錯愕,而后便理直氣壯地拒絕了。在她的認知里,本該邪不勝正,自己“凜然的正氣”會讓對方退縮。
然而,現實的世界和小說里描述的是兩回事。她的凜然正氣,換來的是領導的打擊報復,沒過多久,她被公司解雇了。這一次打擊,沒能讓她屈服與反省。
時隔兩個月,她又找了一份工作。而這份工作的丟失,才讓她陷入絕地。在新單位工作了一段時間后,參加了一次招待客戶的酒宴,酒宴上,客戶想入非非,提出了非分的要求。
盛怒下的她一杯酒潑到了客戶的臉上,隨之而來的是又一次失業了。
當時恰逢房租到期,手頭又非常不寬裕,沒有及時找到合適的房子。
于是她又淪落到拖著行李流落街頭的地步。那一刻她只覺得萬念俱灰,什么尊嚴,什么高尚,都潰散到天外。
“魔都雖好,可對于他們來說,卻不是養身之地,再說他們幾十年的老街坊老朋友都在那里,怎么能讓他們安心在這里給我們帶孩子呢?”秦凡吻了吻懷里唐月的秀發,輕聲道。
“可...可他們都已年過半百,這幾日我時不時擔心...”唐月把這幾日的噩夢吐露出來。
“人生太過無常,雖然都知道未來不免一死,但是沒有人能準確預知死期的到來。事到臨頭,就和燭火滅掉一樣突然。所以我們活著的人更要珍惜。”秦凡安慰道。
“秦總,電話----”辦公室里,薛秘書喊道。
秦凡有些后悔答應李顯政來看這畫展。
和唐月進了主展廳,三人時聚時散。有時在一起觀賞同一幅畫,悄聲交流著各自的感受,有時則分開獨自體味自己所欣賞的畫作。
老李作為優秀書評、影評人天生對藝術的感悟力,觀賞一幅畫的能力還是有的。這個畫展展出的幾乎都是近三十年來西班牙優秀畫家的杰作,李顯政還保持些文化人的作態,流連畫作之間,時不時生出許多感觸。
秦凡在一副名為《自然的思考》的畫前駐足了十分鐘。這幅畫色彩亮麗純厚,筆鋒隨意中隱藏著嚴謹,整個畫面在光感的強烈對比中達到和諧,勾勒出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瞬間世界。秦凡一動不動,自己也說不清具體想了些什么。
離這幅畫不遠,還有一副《藍色人生》,整幅畫作的主色調則是帶著十足晦暗的慘藍色,正中有一張扭曲的面孔,周圍則是些支離的碎片。畫的技法相當漂亮,但秦凡不太喜歡它透射出來的意境。
唐月這時也正好來到這幅畫附近,過來瞟了幾眼,也覺得很不舒服,便拉著秦凡往隔壁的第二展廳走。
“凡子!”還沒到第二展廳,就聽到身后有人喊他。
“余老,阿媽,你們怎么來了?”秦凡回身,見是余媽媽正陪著余老向他們走來,身后跟隨著一撥中年人以及幾位的年輕人。
“看著像你。”余媽媽笑說后,眼光便落到他旁邊的唐月身上。
余老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唐月,只是輕哼了一聲,然后自顧自地和那群人向第二展廳走去。
“凡子,你別怪他啊,他在外面就是這樣。”余媽解釋道。
“阿媽,我知道。”秦凡笑道,余老年齡越大就越像小孩一樣。
“凡子,這位小姑娘是.